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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擇食了。

&ldo;我們可以回家了，阿爾貝特。&rdo;我說。

&ldo;希望是這樣，&rdo;他說，&ldo;我只想知道我的傷勢怎樣。&rdo;

傷口巨痛，繃帶下火辣辣的。我們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水。

&ldo;我的傷口，離膝蓋有多遠?&rdo;克絡普問我。

&ldo;十多公分吧，阿爾貝特。&rdo;我欺騙他說。事實上可能就三公分左右。

&ldo;要是沒轍，一定得給我截肢鋸腿，我就乾脆一走了之。我不願意殘廢著活後半輩子。&rdo;他堅定地說。

我們都心潮起伏，靜靜地躺下來，等待著。

我們被送到&ldo;刑場&rdo;已經是傍晚了。我不禁一愣，但很快明白我應怎麼做；野戰醫院醫生給傷員動不動就總切除手術，這一點大家都有耳聞了。在傷員繁多的情況下，切除往往比修補簡單快捷的多。克姆裡奇的影子一下躍到我眼前。我就是疼到動手抓他們的頭也決不去注麻藥。

還算可以。那個醫生把我傷口挑動了半天直疼得我雙眼發黑。&ldo;別裝蒜了，&rdo;他狠狠地罵了一句，又開始紮起來。手中的器械像瘋狂地野獸在燈光下閃亮著。我鑽心般疼痛。旁邊一邊一個護士緊緊抓住我的胳膊，但還是被掙脫一隻。那傢伙發現我揮拳往他眼鏡砸去，往後一跳躲開了。&ldo;快給這個混蛋注射麻藥。&rdo;他歇斯底里地吼叫著。

我便恢復了平靜：&ldo;對不起醫生，我肯定不再動了，請別給我上麻藥。&rdo;

&ldo;那就這樣，&rdo;他笑出聲來。這個傢伙不到三十歲，金黃頭髮，臉上有幾塊傷疤，一副眼鏡讓人看了難受。他拿起醫療工具，開始動手。但我很快感覺到他是故意在戲弄我。一邊不停地挑動我的傷口，一邊用斜眼偷偷地透過眼鏡看我。我強咬牙關，雙手拼命地抓著把手，寧死我也不在他面前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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