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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麼事?&rdo;列維不自覺地坐直了身體。

&ldo;借我點衣服穿。&rdo;

&ldo;什麼?&rdo;

&ldo;我的行李少，只帶了點內衣，&rdo;萊爾德說，&ldo;我想換點正常的衣服。咱們是臨時決定訪問小朋友的，所以我沒準備那麼多替換衣物。&rdo;

原來你也知道你穿得不正常啊!列維起身，拿上車鑰匙：&ldo;衣服在車裡，我去拿。你想穿什麼?&rdo;

&ldo;我還能挑嗎?&rdo;萊爾德雙眼閃亮，&ldo;我和你一起去，我自己挑!&rdo;

&ldo;不。你別跟來，我不想讓你翻我的東西。我的意思是，你是想穿休閒一點的，還是正裝什麼的?&rdo;

萊爾德想了想：&ldo;休閒點的吧……正裝太死板了，而且也容易不合身。也別過於休閒，不要運動衣，不要帶有明顯商標的，不要格子襯衫，條紋襯衫也不要……&rdo;

&ldo;你怎麼這麼多事?&rdo;

&ldo;好吧好吧，你挑適合我的就好。對了，不用幫我拿褲子，我穿自己的就可以。&rdo;

列維開門出去時，萊爾德還在屋裡高聲補充：&ldo;不要橙色和粉色!&rdo;

沒多久，列維拿回來幾件上衣。他推開門，萊爾德不在屋裡，神父黑長袍搭在床上，浴室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列維直接去推開浴室：&ldo;你看要哪件……&rdo;

他還沒說完，浴室裡稀里嘩啦一陣亂響，萊爾德兩步就從盥洗盆前跳到了浴缸裡，還飛速拉上了浴簾。

完成這一套流暢的動作後，萊爾德說：&ldo;你動作很快嘛。我說，你進來之前就不能敲一下門?&rdo;

&ldo;你才是動作很快。&rdo;列維揮了揮手裡的衣服，&ldo;至於嗎?你是雙性人還是外星人?你在換皮嗎?&rdo;

浴簾是半透明的磨砂灰色。從朦朧的影子看，萊爾德脫掉了上衣，褲子還穿得好好的。

萊爾德從浴簾後探出頭：&ldo;我當然不是雙性人或者外星人。只不過，我童年不幸福，心理不健康，精神比較脆弱，所以奇怪的毛病也特別多。&rdo;

列維無奈地搖搖頭：&ldo;我把衣服放在洗手檯邊了。你自己選吧。&rdo;

關上浴室的門之後，列維不禁思索，萊爾德到底是在害怕什麼?

是單純地怕有人突然出現，還是怕被人看到身上有什麼痕跡?如果他這麼敏感，這麼排斥與人近距離接觸，他又何必總是賴著別人一起行動?

還有……他花一下午的時間就能搞來一個假身份，就算往最單純的可能性想，起碼也說明他在聖卡德市有關係過硬的人脈……既然如此，他又何必非要住在這裡?

浴室傳來水聲之後，列維輕輕走到萊爾德的床邊，蹲下來，看著他的銀色手提箱。

手提箱沒上鎖，好像在申明自己光明正大，絕無機密。

列維看了一會兒就離開了，沒去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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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3日傍晚，傑裡的父親回家了。他帶的行李不多，顯然很快又要離開。

他開車帶傑裡去了隔壁城市，找了家不錯的義大利餐廳。整個晚餐期間，他一直在拼命找話題，比如南美的工廠、稅務上的麻煩、對東南亞市場的展望、如何培養成熟商業思維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