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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青頓了頓,自己又笑了,他把霍去病一把摟在懷裡,如常蹭了蹭他的臉,慢慢道:&ot;咱倆不是一直挺好。&ot;
霍去病也愣了愣,也笑了,奮力用他此刻短得離譜的胳臂攬住衛青。也對,縱然從前不好,自從我們在一起,一切就很好很好,真的很好,可不能沒有你,以後,也要永遠在一起!
就在那一念間,飄渺中,一個曾被他嚴拒過女聲,忽然笑道。
&ot;驃騎將軍如今知悔否?&ot;
霍去病聞聲皺眉,那一刻,他的人好像飄了起來,能清楚的看見,少年時的衛青依舊笑眯眯的擁著幼童時的他,那兩人都笑得那樣開心,可,他卻能清晰的看到,遠方,衛青一個人站在雪中,徒然四顧,諾大的荒原上卻只有他一人
那一瞬,霍去病既驚且痛,他忽然明白了,這就是衛青對他說過的那個夢
既如此,他還有什麼不能答應?
那一日,神仙的話很簡單,驃騎之命本已當竭,只長平侯千里而來,護在他身邊,以雙璧煞氣,鬼神亦不敢輕犯,兩人有大功與社稷,上蒼亦是垂憐,故此遣她而來,指一條明路,要留驃騎,需有人肯捨命與他同生死,換命既結縭,為瞞天過海,驃騎自需改名換姓
相關禮儀,兩人都沒經驗。
衛青當年成婚,是他大姐一手操辦,糊裡糊塗的有了妻兒。
霍去病的婚事,當年連天子都動問過,被他一句&ldo;匈奴未滅&rdo;攪了。
這次是逃不掉了。
書到用時方嫌少,兩人私下翻了翻禮典,各自汗下。
所謂六禮,既納採、問名、納吉、納徵、告期、親迎。
兩人都覺得不實用,只能商量著胡亂合併。
衛青一想到要與他商量這等事,不免又如臨大敵,索性擺出一副談論軍事要務的樣子,把臉板得刀都砍不進,霍去病看得十分有趣,故意逗他,一味盯著他笑,果然整得衛青越來越緊張,耳朵都紅了,不想,害人者人恆害之,漸漸的,他自己也被衛青帶得越來越不好意思。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尷尬中又有些難言的喜悅,尷尬可以明說,而這喜悅,即使只落在對方眼中,也難免倍增尷尬,如此面紅耳赤的對坐良久,反正正事是商量不下去了,最後,霍去病乾脆把燈吹了。
春草漸長的一日,兩位大司馬未帶從人,一同去行獵,有人留意到,那天兩位將軍穿的倒是常服,各自神色儼然,兩匹馬卻打扮得有些喜氣。
納採,兩人各自發弓射了一隻大雁互贈。
問名,誰也問不出口,只能免了,反正掏螞蟻窩時就問過百千遍了。
納吉,若非天意,兩人也不會行此禮。
納徵,兩人想了許久,他們送過彼此無數東西,但什麼適合這種用途,真頭疼,霍去病說那現成的羊骨柺子就挺好,狼皮也不錯,衛青哭笑不得,自知問道於盲,最後絞盡腦汁,換了一枚花押印作數,兩枚印各自只有一字,衛、霍。
問期,也免了。為應付柏梁臺的麻煩,婚書倒寫在了一幅紅絹上,是兩人合筆,前兩句是衛青寫的,&ldo;國家安寧,載戢干戈&rdo;,霍去病不假思索提筆在後面加了兩句&ldo;親親百年,各延其長&rdo;。
親迎,也用不上。兩人僅以婚書祭告天地後,便將紅絹燒了,其灰灑在酒中,一飲而盡。好好的交杯,弄得象符酒一樣。
霍去病是不敬鬼神的性子,經歷了這一遭生死也不改,喝完就笑了。衛青卻認真,橫了他一眼,可他此刻畢竟也整個人真正放鬆了下來,霍去病有多少年沒見過他這樣欣然的樣子,心下一動,便湊過去親他,又用鼻子蹭蹭他的髮絲,反正面子已扔了,實惠總是要的。兩人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