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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位, 他停在路邊臨時車位, 傘都忘了撐, 淋著雨跑進圖書館。
圖書館有十二層, 他沒有聯絡徐回周, 在調轉車頭離開時他關了機, 他在一樓公用電腦搜尋了《小王子》所在區域, 直奔5樓。
然後,就找到了徐回周。
季修齊發梢還滴著水,他一步、一步走近那道影子,在看見那雙同時看向他的黑眸時, 心底那不可言明的、瘋狂生根發芽的念頭, 瞬間開出了花。
他喉結上下滾動著, 沾了雨水的薄唇微微張開,「徐——」
「噓。」徐回周豎起食指抵在口罩上,他沒問季修齊為什麼來了,又低頭繼續看書。
季修齊就沒動了。
雨水順著褲腿滴落在地板上,圖書館的空調打得很足,半濕襯衫緊貼著後背,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季修齊上一次如此狼狽,還是高一在國家集訓隊和黎湛重逢。
那天也是下著大雨,他的傘被風吹翻了,整個瞬間被雨淋透,兩片眼鏡全是雨水,他乾脆取下眼鏡,在模糊的視野裡找到教學樓,快步上了臺階。
進到大廳,他褲子滴答往下滴著水,一方手帕遞了過來。
他有潔癖,也不喜歡與人交往,他扭頭要走開,就聽到乾淨清澈的笑意。
「大攝影師,我的手帕用肥皂洗得很乾淨,安心用吧。」
他猛然抬頭,斑駁模糊的視線裡,少年微笑的丹鳳眼意外清晰。
他錯愕片刻,意外又驚喜,「黎湛!」
又想起黎湛了……
季修齊眼前一晃,有一抹白色,他回過神,徐回周不知何時站在他面前了,晃著一張潔白的紙巾,小聲說著話,「回魂了。」
季修齊心口猛然一震,他近乎僵硬地看著那雙漆黑的眼眸,接過紙巾,從喉嚨裡擠出聲音,「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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