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封建制(第2/2 頁)
山、東鐸,使常林、樹贏、百鈺、胡夏、西陵等俯首稱臣,九州大陸,只有秋山半島尚未臣服。此雖彈丸之地,有無不足以為事,但白璧之瑕,何如純白?近日有勸寡人以柔懷者,不知愛卿意下如何”?
於海田這個人,善於為謀,卻不善於為人,儘管昨晚和楚熊商量了很久,也做了各種預防上的應對措施,但事到臨頭,卻還是選擇了最直截了當的做法。
“臣以為,柔懷之策決不可行”!
楚雨蕁聽他說得如此堅決,不禁面露喜色,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黎九元其人,臣雖未謀面,但以其行事觀之,絕非肯居於人下之人。他獨佔秋山半島,自立為王,以非人臣所為。又屢挫我師,有輕我之心。即便陛下以赤誠待之,亦未必肯來。就便其來,亦不能保長,我料其久後必反,因此上,與其招之以遺禍,不如不招”。
“不錯”!楚雨蕁微笑著說道:“寡人也正有此慮,但我軍新敗,銳氣已挫,倉促之間又難有可用之策,因此上使其得片刻跋扈。愛卿既能料之,想來亦能以策御之了”?
於海田到底是淺見的想法,他以為幾句話說動了楚雨蕁,就已經大功告成了,所以完全忘記了楚熊對他的警告,有些得意忘形的說道:“陛下不問,臣不敢說,陛下若問,臣豈敢不盡心竭力,繼之以忠貞?秋山半島,以人喻之,不過一指。得之不足為喜,失之不足為憂,所以動陛下之心者,黎九元一人而已。臣以為,當今之世,實無人可為其敵手。所以,難與爭鋒。不如緩圖之”。
“噢”?楚雨蕁的臉上,明顯的露出了不悅之色:“如何緩圖”?
楚熊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急忙給於海田使眼色,但沉浸在自己情緒裡的他,哪裡還會注意到別人?仍然自顧自的說道:“秋山半島彈丸之地,如今卻聚集了十幾萬人,這看起來是欣欣向榮之相,其實是自死之道。它一面臨海,三面與我接壤,比如嬰兒在我掌握,我令其生,其可生。我令其死,其不得不死。所不同者,方法而已。若我急於求成,以冰甲臨之,看似速成之策,實是容其養大,自送資源與他。反之,若陛下使三面禁錮,不與之戰,亦使其不得與我戰。不出十年,彼等困守一方,內外無援,所出不足所用,必然自亂,待其亂而徵之,將無往而不利”。
他說這段話之後,自以為楚雨蕁必然會大為讚歎,但當他偷眼去看他到時候,才發現,他的臉色已經灰暗了下來,說話的語氣,也沒有了剛才的溫度:“十年,十年雖然不長,人生又能經歷幾個十年?不知道十年之後,誰還在這朝堂之上,誰還能與眾位愛卿謀劃國家大事?那黎九元既然是當今天下難有敵手的人物,怎麼可能在十年的時間裡坐以待斃?禁錮之策雖然可用,但亦是養敵之策。孫策過江,幾年之間就有了東吳六郡,若當初劉表不是坐而論道,亦可以無後日之憂。前車之轍,後車之鑑。所謂殷亡不遠,在夏商之後。我等當遠鑑古人,近取諸事,且不可以一葉障目,錯斷局勢,到時候悔之何及”?
楚熊和於海田聽了這番言語,鬢角上的冷汗立刻就流了下來。急忙跪下請罪:“臣等愚昧,望陛下赦臣等妄言之罪”!
雖然言語足以致罪,但這畢竟是極其平常的一次談話,無非是話不投機,卻談不上有什麼責任,所以,楚雨蕁只是擺了擺手,簡簡單單的說了一句:“你們退下吧”。――就讓楚熊推薦的這位不世之才,誠惶誠恐的重新認清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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