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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ldo;王老虎回來了嗎？&rdo;他問李江國。李江國說已經派人去聯絡了。

李江國跟老鄉們扶住周大勇的身子，要把他抬上炕去。周大勇搖頭，說：&ldo;不，我坐在這裡蠻好。&rdo;

李江國知道連長的脾氣，他連忙撒手站在一旁。可是老漢跟老大娘不撒手，硬要把周大勇抬上炕去睡。老漢說：&ldo;唉！

躺到地下還行？你看，被子都給你鋪好啦。&rdo;

周大勇搖頭，拒絕人家抬他。

老大娘沒奈何地說：&ldo;看你血河撈人的，唉！快上去睡。

人常說飽肚子不知道飢肚子難，咱們是打上鍋沒米下的窮漢，曉得人在難中的苦情！快，快到炕上睡！&rdo;

老大娘善良的聲音，跟那自己在苦難中還憐惜別人的心腸，使周大勇深深地感動了，但是他仍然拒絕上炕去睡。他望著老鄉們那慈善的面容，說：&ldo;我，我躺到炕上會把你們的被子染上血的！&rdo;他又瞅著李江國那不耐煩的臉色，說：&ldo;不能給老鄉的被子上染上血！……&rdo;李江國著急得眼裡直冒火，說：&ldo;連長，上山打柴，過河脫鞋，到哪裡說哪裡的話。你看，現在情況這樣緊張，你又成了這個樣子……我簡直想不通，你‐‐&rdo;周大勇打斷他的話，艱難地說：&ldo;你呀，……同志，這裡是&l;敵佔區&r;。這裡的群眾，是從我們身上來看我們黨和毛主席的。你這人……&rdo;他咬住牙，定定神，又說：&ldo;你發什麼急喲！……你皺眉眼乾什麼……&rdo;他鼻樑動了幾下，嘴邊冒出很多汗珠。他閉住眼，頭靠著牆，呼吸短促而急迫。他自己的話使自己感情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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