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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吧,那個夜校生恐怕連辦公室在哪都搞不清。袁北自我否定著,卻不免又想起在校外撞上的那個女生。一模一樣的面孔,可是如果不是同一個人呢?他打了個寒戰,更加賣力地蹭起桌面上的汙漬來。
臨近期末,老師們都很忙,早上的這段小插曲被鑑定為惡作劇以後也沒有人再給予關注。倒是袁北自己總覺得空氣裡始終飄蕩著一股糖漿的甜味,即使在他把那束花扔到走道拐彎處的垃圾桶裡,那股子甜味還是沒法散去。劣質糖漿的味道,膩味到讓人反胃。
但這種味道好像只有他能聞到,至少在他看來,辦公室裡的其他老師都對這味道無動於衷,連最討厭甜味的王姐都沒有任何表示。袁北揉了揉眉心,在腦海里飛快地將最近發生的反常的事串了一遍。
教室裡的哭聲,突然出現在校門口的郗南南,樓下的美人租客,帶鈴鐺的黑貓還有每天晚上哭個不停的女人。乍一想跟他似乎都沒有半點關係,可是他經歷過的那些詭異事件告訴他。越是面上沒有半點聯絡的事,暗地裡牽絆就越深。如果要從這麼些頭緒中找出突破口的話,那就非郗南南不可了,正好今晚又有她們班的課。
打定主意,袁北心神也安定多了,第二節課的下課鈴聲也恰好響了起來。他稍微拾掇了一下教案和課本就朝教室走去。說到要以郗南南作為突破口,可他又該從什麼話題切入呢?難道直接問她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不順的事?不好不好,說不定還會被當做騷擾學生。或者問她破壞課件和送花的事是不是她做的?也不好,畢竟事實怎樣他連一成把握也沒有。
正思考著對策,一拐彎,餘光瞟到垃圾桶裡有塊白花花的東西。他起初也沒在意,可那東西卻在他即將離開時動了動。是活物?袁北心裡一緊,不免身子向後一傾,順勢往垃圾桶裡瞄上一眼。卻見他剛才扔掉的花束已經被糖漿浸透了,嫣紅的糖漿中,一團白花花肉呼呼的東西正掙扎著往外爬。
袁北一見之下,話都快說不出來了,雖然逃避危險的本能讓有拔腿就跑的衝動,但那堆糖漿裡的東西卻有種致命的吸引力,讓他幾乎挪不開目光。彷彿感覺到他的注視一般,那團白肉球掙扎得更加劇烈,漸漸地生出兩隻小爪子來,在爪子的幫助下,肉球一個翻轉,它的肚皮上竟然是張巴掌大小的少女的臉。白嫩的臉上還掛著幾絲猩紅的糖漿。
正在這時,背上忽然給人狠狠一拍,嚇得袁北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ldo;看什麼呢?&rdo;拍他的人大大咧咧的喝呼。
袁北迴頭,見是同辦公室的李老師,不免鬆了口氣,翻著白眼說:&ldo;是你啊,嚇死我了。&rdo;
&ldo;哎,垃圾箱裡有錢揀啊?看什麼呢?&rdo;李老師也往垃圾桶裡看去。
&ldo;沒,我嗓子有痰,在醞釀……&rdo;袁北怕他看到那人臉,忙找個藉口將他攔住。可李老師人比他高,一探頭就看到了垃圾桶的內容。
他本以為李老師定要大驚失色,不想那小子只是拍了拍他,眼神頗為同情:&ldo;哎,那束花被你扔到這裡來了啊?我說呢,現在的學生啊,你說他惡作劇吧,下的本還挺大。這幾十朵薔薇怎麼也得百來塊吧,在花裡藏糖漿,也虧他們想得出。你也不要想太多,他們正是精力過剩的時候,說不定就是看你好欺負,才拿你尋開心。&rdo;
見他神情坦然,袁北不免又往垃圾桶裡看去,卻見垃圾桶裡好端端的躺著被他扔掉的白薔薇,花瓣仍是嬌嫩欲滴,並不是早上看到的紙花。而糖漿裡那個人面小球卻不見了蹤影。是最近睡眠過少產生幻覺了麼?袁北對李老師勉強笑了笑,就匆匆朝教室趕去。
作者有話要說:嗷唔 元旦的時候挖了個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