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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琸想抱抱他,不知道該怎麼說的話就不說了,她抱抱他就好。
江枂微笑:「怎麼了?」
江琸聲音糯糯,稍帶一些哭腔:「下一世我來做你姐姐好不好?我也這樣愛你。但我很粗心,不如你,估計也不會有你待我的十分之一。」
江枂卻說:「做什麼都好,只要我們還在一起。」
江琸不暖和的身子被他一句話捂熱了。他好像總有捂熱她的本事,她從那麼小,被他捂到大。她找了很多抗寒的法子,終於讓自己不冷得像塊小冰坨子,她想轉身來暖暖他,卻遠不及他的溫度。
他總是比她暖,總是在溫暖她。
江琸想過愛情最深沉的模樣,大概是我愛你,而你不用愛我。她是一隻小蜘蛛的身份被拆穿後,就總想著得到。她對雙向奔赴好像有一種執念,對江枂心裡有沒有她,耿耿於懷。
再看江枂,無論是哥哥還是愛人,他一直愛她,從不要她回饋,她鍥而不捨的雙向奔赴與之相比,實在淺薄。
江枂愛她,這就是愛情最深沉的模樣。
鄒琳搬走以後,他們總在一起,還是覺得這一天太短。他們想一起做的事情,做不了幾件就天黑了,躺在床上,想著聊聊天,還沒聊兩句,又天亮了。
過年的喜慶漸漸式微,商品街的店鋪陸陸續續開了張。熱鬧完了,該奔新的一年了。人人心裡都在想,往年的遺憾可不能再在今年重演了,今年得有個大的進步。
江琸也不例外,只是她的重點不在事業上。她希望這一年,平平淡淡,簡簡單單,不奢求遇到多少好人,但不要遇到什麼壞人。
就讓她和江枂作為一粒微小塵埃漂泊於世,不用被重視,那她會對老天銘感五內。
但老天不願意。
二月二,龍抬頭,鄒琳再次走進紅喜事,著一身利落莊嚴的警服,帶著一張拘留通知書。她說,江枂涉嫌殺害李茂、範小敏二人,還有江信書。
江信書是江枂和江琸的父親。
江琸就像聽不到鄒琳說話似的,只顧著擦桌子,說上一句半句也是顧左右言他:「你吃飯了吧?不對,這才幾點啊,你還沒吃吧,你想吃什麼?我等下去給你做。」
鄒琳過去攥住她的手,暫停她的動作:「江琸,江枂在哪兒?」
江琸看著她,眼一眨不眨,眼淚就這麼掉下來,「鄒琳你吃飯了吧?你想吃什麼啊?我什麼都會,我做給你好不好?我昨天剛買了一隻雞,還沒燉湯呢。」
鄒琳眉頭緊皺著,握住江琸的肩膀,想讓她清醒一點,但她說不出來,醞釀半天也還是無力地說:「琸啊,你去叫你哥下來吧。」
江琸桌子還沒擦完呢,看看這裡,那裡,都是土,這不擦乾淨怎麼行呢?她跟江枂都是愛乾淨的人。她又拿起抹布:「鄒琳你等一下啊,我把桌子擦一下就去給你做飯。」
鄒琳知道她接受不了,但她不能做主,只好吼她:「江琸!你清醒一點!」
江琸身子抖了一下,就一下,又繼續擦起桌子:「馬上就要開張了,這店裡太髒了,會影響業績的。」
鄒琳看她是準備裝傻到底了,就要親自上樓,剛邁出一步,江枂下樓了。
江琸看見他下樓,丟了抹布,過去抱住他:「哥,今天天氣太冷了,就不出門了吧,有工作也推到明天,好不好?天氣這麼冷,我們今天吃火鍋吧?昨兒買了巴沙魚呢。」
江枂任江琸抱了一會兒,輕輕推開她,摸到她的臉,用手掌擦去她的眼淚:「哥過幾天再跟你吃火鍋好嗎?」
江琸抓住江枂的手,貼在自己臉上,搖著頭,眼淚直流:「不,我就要今天吃,我想吃了。我真的想吃了。」
她越來越急,越來越不能淡定,眼淚也掉的越來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