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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懶得折騰的溫嚮導直接原地放棄。
溫涼懶懶散散地倚著視窗,捏著方宸的指尖,虛虛回了個握手禮。
「對了,你為什麼不叫我長官?我好歹也是個少尉,直接叫什麼『你』,是不是違反軍紀了?」
方宸笑:「剛剛你沒有自報家門,我不知道。不知者無罪,所以你怎麼能怪我?」
一口氣兒佔夠了便宜,才慢吞吞地喊了一聲:「您說對嗎,溫少尉?」
溫涼:「……」
狐狸兄,真的好有禮貌。
溫涼覺得他有趣,於是多看了他一眼,發現對面那人也在笑。
那人笑起來真像只憋著壞水琢磨著坑人的小狐狸。溫涼確定,如果自己惹了他,那隻狐狸絕對會睚眥必較到吸血食髓。
那人骨子裡的瘋勁兒化在斯文的笑裡,像是春天的風裡裹著嚴冬未盡的凜冽,入口柔,一刀割喉。
而方宸雖然在笑,但實際心情很糟。
尤其是他垂眸看著被溫涼拂過的那黑金戒指反常的光澤,心情更糟了。
那小戒指像是撅著屁股使勁兒展尾羽的花孔雀,也不知道哪兒來的驕傲,閃得讓人瞎了眼,生怕旁人不知道這戒指原本的主人對某位自戀懶散的嚮導有多依戀。
他唇角抽了抽,像是被人餵了一嘴有毒的狗糧。第一次想把這戒指收進口袋裡,別一副花痴的模樣拿出來丟人。
他捏了捏鼻樑骨,煩躁地靠在座位上,視線又淡淡地投向純黑一片的窗外。
「這塗層倒是很別致。」
「哦,你說這個。」溫涼用指尖戳著那層特製的玻璃,難得好心給他解釋道,「你也知道,離開塔一定的距離,磁場就會發生扭曲變化。所以,為了避免哨兵嚮導迷失在紊亂的磁場裡,運輸工具外都會蒙上一層磁遮蔽材料,就像這種金屬,會產生反向渦流,用以抵抗暴走的地磁場。哦,具體我也不是很懂,你就理解為,外面磁場想要打你一拳,這遮蔽材料就反向打它一拳,力的作用抵消了,你不疼。」
方宸指著那個網中間的破洞:「這也是特製的?」
溫涼搔了搔脖頸:「這是意外。」
方宸:「什麼意外?」
溫涼:「窮。」
方宸:「……」
窮不是意外,是必然。
看看這一車老弱病殘就知道了。
方宸的視線投向駕駛室,任錢正聚精會神地抓著方向盤駕駛,其他的老爺子們趴在前座,吐得東倒西歪。
溫涼彷彿隨口一問:「對了,你剛覺醒,不管是精神還是身體都應該不適應才對。這麼久了,為什麼沒有疼得昏過去?」
方宸不說話,似乎咬了下頜,勾出側臉凌厲的骨線來。
溫涼沒什麼興趣地擺擺手:「我不關心你有什麼隱情,但別來打擾五十三號清閒的生活。我特別懶,所以,多一點工作都不想做。」
方宸終於收回了視線,將冷淡的目光投向溫涼懶散的眉眼。
那人沒骨頭似的靠著窗,縮著手抱臂,就地睡覺的願望過於強烈,誠實地反映在了他身體的每一處。
那人閉著眼,一副俗事不理的模樣,而他肩上的精神體慢慢地浮現,正凝著小眼睛瞪著某個不速之客。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溫涼似乎真的睡著了,全靠著半透明的貓頭鷹守在他的身邊。
方宸看著那隨時會消散的精神體,再看向溫涼的眼神就帶上了探究。
精神體這樣孱弱,他真的是哥哥曾經的嚮導?
第一嚮導?
就這?
忽得,一個劇烈地急剎車,車裡的人猛地向前一撞,都不約而同地摔了個腦鏰兒。
在這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