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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人怎麼指甲裡會有蜃妖鱗的碎片?&rdo;陳辰在電話那頭問道，並慶幸自己派了對的人。蜃太罕見，原型只在妖怪圖鑑裡有，見過本體少之又少，齊麟雖然年輕，但也算是見光識廣，&ldo;你確定是碎片?蜃妖的鱗片比鋼鐵還堅固，等等，你先把鱗片發給我看看。&rdo;

電話那頭，陳辰放大齊麟發過來的照片，屍檢中心的燈光太強烈，齊麟又不會拍照，事實上，齊麟連微信大多數東西都看不懂，比如說朋友圈。今天照片看得太多的陳辰覺得怎麼看怎麼不像蜃妖的鱗片，最關鍵是隻有那麼一點，說著說著，他就有點飄飄然、不知身份且找不著北了，完全忘記電話那頭的是誰。

齊麟終於生氣了，吼道：&ldo;叫鍾九詩帶羅盤過來!&rdo;

要是他的絕仙劍在身上哪有那麼多麻煩，八卦羅盤的功能他的絕仙劍一樣有。

陳辰也怕這小子突然不聽話，恭而敬之的說：&ldo;好好好，你看看切口，蜃妖一族是蜃龍後裔，蜃鱗那麼堅固，怎麼可能被人類弄碎?確定死得是人類吧。&rdo;

死者是個人，沒有法力，沒有關係，這點是百分百肯定，毋庸置疑，尤念那種人又不是滿大街都是。

於是齊麟回到室內，端著白紙，湊到燈下更仔細看，來來回回換了幾個方向，發現切口光滑，必是利器所為。

舒展開眉頭，齊麟一臉平靜。事實上，就算是天翻地覆，於他而言，又有什麼區別?&ldo;肯定不是死人傷的。&rdo;

頓了足有一秒鐘，齊麟放下白紙，低著頭看，燈泡抵著額頭，粗長的睫毛在紙上投射出漆黑的倒影，像沙漠裡的柏楊：&ldo;或許蜃妖殺人之前，就已經有傷口。&rdo;

電話那頭，陳辰似乎聽見了一聲幾乎不可察覺的輕笑。

那就只剩下禿鷲妖了。

兩隻妖居然沒有通力合作，反倒是在互相殘殺?

陳辰一時沒想通，但眼下容不得他多想，只能吩咐分局的人，暫時把其他事都放下，重點查這個案子，儘快弄清受害人的身份。

齊麟不說話，給陶新知打了個手勢，又走到走廊，靜等陳辰忙完手中之事。

陶新知非常自覺的把鱗片裝起來，準備帶走。這種有關妖的物證，都不能留給普通警察。

片刻後，陳辰回到安靜的辦公室，問：&ldo;難道還有第三個妖?&rdo;

齊麟戲謔道：&ldo;那你說說第三隻是什麼妖?&rdo;

聽到這句話的人，無論是誰，可能都會被氣炸了。

陳辰預防這傢伙發脾氣預防了一整天，沒想到這時候全劈頭蓋臉的沖自己來了，若是有別人在場，大家還能替他分擔點。但是沒辦法，陳辰只能硬著頭皮扛著，還得不動聲色的扛，服軟認輸。

門窗緊閉，屋內沒人，左右沒人看見，於是乎，陳辰開始低眉順眼的裝孫子：&ldo;我不知道。&rdo;

果然，那邊的齊麟也沒再刺激他。事實上，憑藉齊麟的身份，早就把蜃妖和禿鷲妖的關係調查清楚了。

&ldo;你哪隻眼睛見到蜃妖救了禿鷲妖?她最多隻是通風報信而已。&rdo;齊麟分析起來，條條是道，非常清晰，&ldo;從頭到尾，甚至最後的鎮妖陣，也是禿鷲妖安排下的，蜃妖不過幫了個小忙而已。他們之間，根本就是利益往來。&rdo;

陳辰對齊麟是服氣的，別看齊麟不好相處，但有時候，他確實非常有用。至少有齊麟在，他們也不必忌憚妖聯護短了，會有什麼隱瞞不報的事。看來齊麟已經從妖聯裡得到了線索，不過這小子太不合群了，到現在總算說出來了。陳辰覺得這孫子裝的值。

摘下眼鏡，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