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枋頭是當時黃河上重要的渡口,從這裡往北到鄴城,雖然路程不長,但就再也沒有水道可通了。桓溫到達這裡後,大概推進太快造成補給有些脫節,也可能希望前燕內部有更多象孫元那樣的人響應,下令暫停休整。這一停頓之間,慕容垂已迅速率兵進抵枋頭,這兩位用兵大家,沿黃河對峙。兩人的對壘,先進行了一些小規模的前哨戰,給晉軍擔任嚮導的段思(就是大段妃的那位兄弟,大段妃遇害後出逃東晉),與剛剛得到慕容垂提拔的燕將悉羅騰交戰,被悉羅騰生擒。桓溫又派原後趙降將李述出擊燕軍側後,但又被悉羅騰擊斬,晉軍的攻勢被阻止。
枋頭之戰下
汶水-清水-黃河這條水運路線,隨著入秋降雨量的減少,果然很快就不出郗超所料的執行不暢了,不過桓溫還有備用方案。他早已命令豫州剌史袁真,進攻譙郡(今安徽亳縣)、梁國(今河南商丘),鑿通石門(今河南滎陽縣前),連線睢水與黃河,用以運糧。袁真成功地攻克了譙郡、梁國,但石門一時還未能鑿開。慕容垂小心翼翼地打了幾場小勝仗,扭轉屢敗之勢,穩住陣腳之後,立即將手下大部份騎兵一萬五千人交給弟弟慕容德,讓他迂迴到桓溫之後,緊逼石門,以阻撓晉軍的開鑿,自己仍然留在枋頭牽制桓溫本部。桓溫可能沒有得到這個情報,或者幾次小敗之後,他感到與慕容垂決戰沒有把握,沒有乘燕軍分兵之機出擊慕容垂本營,還在等待袁真部和補給的到來。
九月,石門會戰,慕容德部擊敗袁真部晉軍,桓溫的備份方案完全失敗。這樣,枋頭桓溫大軍的處境就不大好了,拖在這裡,糧食只會越吃越少;前進,他又沒有打敗慕容垂的把握;剩下的只能是乘著軍糧還不太緊張的時候全師而退了。九月十九日,桓溫命令焚燒艦船(因為原先過來的河道水位下降,這些船已經開不回去了)和帶不走的輜重,全軍由陸路向南撤退。
前燕眾將得到這個訊息,都爭著要追擊,但被慕容垂阻止,他對眾將說:&ldo;桓溫大軍剛剛撤退,必定嚴加戒備,有精銳殿後,急於追擊,未必立刻就能取勝,不如暫緩。晉軍見我軍並不追擊,必然日夜兼程,迅速退回晉國,等到晉軍長途勞頓,力氣衰竭之時,我軍再全力追擊,一定能夠取勝!&rdo;慕容垂也沒打算就讓桓溫這麼安安穩穩地回去,但他很清楚,桓溫精通兵法,警惕性很高,一定會以精兵斷後,慢慢撤退,晉軍也沒有打什麼大的敗仗,士卒也不疲憊,糧食也還能支援,就此追擊,勝負難料。總之,桓溫大軍還沒到可以攻擊的時候。等他走出相當路程,特別是眼看就能回到家的時候,防備必然鬆懈下來,快速回奔,所謂歸心似箭,沒有作戰的意志,只想回家,又十分疲勞,那時候就好打了。
《孫子兵法≈8226;始計篇》中說: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
簡單來說:有能力要裝作沒能力,要打的要裝作不打,對方體力充沛就讓他勞累,要在對方沒有防備的地方,沒有料到的時機進攻。這些原則,被慕容垂毫不吝嗇地送給了桓溫。
桓溫的大軍不是不疲憊嗎?那就想辦法讓他們累一點。燕軍放出風來:桓溫撤退路上的河流、水井都已被慕容德軍下過毒。那個時候的技術水平真能製造這樣大劑量而且持久的毒藥嗎,在下深表懷疑。但生性謹慎的桓溫不敢等閒視之,採取了&ldo;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rdo;的態度,沿途命令士兵&ldo;鑿井而飲&rdo;。這樣,桓溫的大軍一面撤退,一面充當義務打井隊,黙默地為前燕的基礎設施建設做貢獻,就這樣南撤了七百里。而慕容垂則把步軍留下,只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