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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他高過她許多,一抱,竟有些依偎著她意思。
「公務都處理好了麼?」她也攬住他的腰,感覺到他背上涼涼的,好像出過一身冷汗,「我去給你放水吧。」
他沒說不要,她去浴室放完水,見他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微闔著眼,想必是疲累了,她擰了一條熱「毛」巾出來,才觸上去他睜開了眼,她說:「你之前不也都麼照顧我的。」
他緊繃的眉目放鬆下來,由著她給自己擦拭,隨後手拍了一下沙發,「坐過來。」
兒眸「色」清明瞭些,她他需要人陪,坐下。
「沒有話問我?」他問。
「你想說自然說,不想說也沒關係的。」
他輕撫了一下她的頭髮,輕嘆了一口氣,「竹文他,是佑寧的兒子。」
她心頭一顫。
是他第一次她提個名字。
當年,新婚夜前夕,那個受他連累、死於獄中的同盟義兄。
朱佑寧。
個名字,已足解釋她的滿腹疑問。
難怪當時在火車上,朱竹文對沈邦那般咬牙切齒,也曾說過「各國變法無有不犧牲者」,原來他是故人之子,他應該也道她的父親是林賦約。
那麼想必,沈一拂對他也是多有照拂,所朱竹文才說沈一拂與他的父親不同。
「你們剛剛說到的刺殺……」
「他現在是震旦學的學生,也是《勵志報》的主筆之一,筆鋒犀利,之前發表的幾篇反軍閥的文章在青年刊物中掀起了不小的風波,算起來,楚曼當年位置相當。」他說:「近來他們報響應《新青年》的號召,四處散發傳單,所……」
此間細節不必多說,她已明瞭:「你專程派人保護他,是不是提早道了什麼?」
「此次南北議,明面上的談判官是我,但與我一道同行的許副將則是暗中施為的長官。一旦議失敗,待我京,他將留下執行剩餘的任務。」
「是刺殺麼?」
沈一拂沉聲道:「他手中有一份秘密處決名單,我也是日才掌握到的,除了南方「政府」的人外,首當其衝的亦有我昔日的故交,竹文雖是其中之一,在名單中相對靠後……是我疏忽了。」
她握住他的手:「本來是防不勝防的,不是你的錯。」
「妘婛。」他輕聲說,「我自責,不只是為個。」
他抬指,微微分開她的劉海,微嘆了一口氣:「當年答應我父親進入直系,本意是想要保護你,也是想要保護他們。一年來,我體到北洋「政府」是爛到根裡的,他們多是帝國主義在中國豢養的走狗,也有人懷抱赤子之心,最後不是被迫害,便只能為求自保同流合汙……」
他微側著頭,視線在衣架上那件靛藍「色」的軍裝衣停頓了一下,「此次南北義更讓我看清,我穿上身軍服,是站在他們的對立面,想要保護他們,便不能光明正。一次,許副將在議結束前動手了,縱是我想派人護送他們離開上海,因個護軍的身份,反而要被他們盯著,處處受到掣肘……」
他說到裡,怕再往深處說給她平添煩惱,於是搖搖頭:「我是想同你說一說。」
她默了片刻,「那哥他們……」
「暫時還不是,我現在還能護著住他們。」沈一拂也在想個事,「只是謀害科學的主謀一日未除,隱患始終存在,我在個位置上越久,想要帶你全身而退便更難……」
他摩挲著她的掌心,凝住著她,「我自責,是因我才求過婚,卻沒有辦法許你一個安定的生活。」
屋內一時寂靜,只餘浴室裡「嘩啦啦」的流水聲。
雲與他目光相對,手在他掌心裡,被握著微微有些濕意。
她忽然換了話茬,問:「如果在上海舉辦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