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3/5 頁)
水擦乾淨臉,才慢慢走回了屋內。屋內依然人聲鼎沸,沒有人注意到我的離開。
我悄悄地站回到康熙身後,八福晉抬頭來回掃了我一眼,目光停留在我有些紅腫的眼睛上,嘴角微微揚起了一絲冷笑。我暗自嘆了口氣,低下頭去,沒有迎接她銳利的鋒芒。何必呢,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我曾認為,這世界,有一種人是不會快樂的,那就是太瞭解自己的人。不論如何,營營役役總還可以把生活敷衍過去。而太認真,常常容易憤世嫉俗。這本是一個沒有太多公平的世界,太多的弊端存在著。等待發生,等待被看見。卻往往躲不過一場空洞。康熙四十七年六月,一切毫無徵兆地就這樣來臨了。
當康熙宣佈去熱河狩獵時,我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跳的那麼快,簡直都要衝出喉嚨。隨行的阿哥有:太子、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十三阿哥、十七阿哥和十八阿哥。出發的時候,我見到剛剛年滿七歲的十八阿哥胤祄,也騎著一匹高頭大馬,面容俊秀,穿著一套小小的旗裝,跟在他的幾位哥哥們的後面,興高采烈的樣子。
心裡隱隱覺得很難受。這一趟塞外之行,竟成了他與紫禁城的永別。其實,誰又能說,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呢?遠離了那些紛爭,到天堂去自由快樂的生活,對他來說,也許是最幸運的事情。巧兒不安地看著我:“妹妹,怎麼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搖搖頭,想到太子,看了看巧兒,又是忍不住一聲嘆氣。
熱河的夏天是一派避暑的勝地,晚風徐徐的傍晚,草原上濛濛地降下一層薄霧。綠草點綴霧的靈動,霧又把綠草裝扮的更清新。霧的朦朧,霧的驚詫。霧的夢境,還有霧中的插曲,都是那樣繚繞、迷離。
十三拍拍我的肩:“怎麼了?這麼出神?這些日子見你總是心緒低潮,遇上了什麼不開心的事嗎?”
我搖搖頭,道:“我只是很想家。”
十三靜默了片刻,嘆道:“別難過了,走,咱們進去坐。”說著,他轉身進了我的帳篷。他坐下來開啟桌子上的茶杯蓋子,忽然叫了起來:“怎麼你這兒有八寶茶喝?也太不公平了。”
我哭笑不得地看著他:“給你們奉上的都是上好的龍井、大紅炮的,你倒在這叫起屈來,這八寶茶有什麼可稀罕的,回頭給你送去就是。”說罷,我衝了一杯八寶茶遞到他手上,他笑咪咪地呷了一口,道:“你十三爺我還就好這口!”
他轉臉看了看我桌上練字的紙,念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他笑看了看我,說道:“怎麼寫起這佛曰佛曰的來了,不像你的性格啊!”
我也坐了下來,低頭思索了一會說道:“只是羨慕那種靜若止水、波瀾不驚、清心寡慾、滴塵不沾的境界罷了。”
十三靜靜地喝著茶,沒有說話,坐了一會兒,他說:“我得走了,就順便來看看你,晚上有和蒙古人的宴會,哎,你去不?”
我搖搖頭:“又不是我當值,我才不去呢。”他笑著點點頭:“好吧,那你早點休息,我先走了。”我送他到門口,末了,他轉頭跟我說:“這些天,皇阿瑪的心情不太好,你小心一些。”
我點點頭道:“我知道,你也是!做事別衝動!”他笑了笑道:“我自然是知道的。走了啊!”說罷撩起門簾走了出去。我嘆了口氣,你自然是不知道的,要不也不會被圈禁了。
人有的時候,是需要適度放縱的,壓抑在心中太久的情緒,若不釋放出來,便會非常難受。草原是一個開拓心境的好地方,有時候,站著站著,才知道原來這世界有一種感覺,叫做吐故納新。
康熙最近有些心情不好,西北戰事吃緊,國庫又鬧空虛,雖人在熱河打獵,奏摺批閱卻是一個不落。有時候,站在他身後,看著他批閱那一大堆又一大堆的奏摺,真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