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如此溫柔,如此殘忍(第2/3 頁)
力道,但是盧詩臣連呼吸也不曾紊亂,明明從前纏綿的時候,盧詩臣那樣不能夠忍痛,李松茗的牙齒只在他的脖子上輕輕咬一下,他就會發出凌亂的喘息與呻吟。而現在,他彷彿是一尊面目冷漠、沒有感覺的雕塑。
李松茗又搖頭,並不等待盧詩臣的答案:“不,我不需要知道原因,我不會同意的。”
盧詩臣嘆息了一聲,一種無奈的嘆息:“松茗,我知道你需要時間接受,只是我們之間已經不太合適繼續下去了。”
“我不接受,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不適合的。”李松茗說,他幾乎兇狠地從副駕駛上起身,握著盧詩臣的那隻手腕,跨過了車廂裡光與暗的那條交界線,彷彿是將自己融入了盧詩臣所處的那片晦暗的空間之中,只有如此,李松茗才能有一點略微地靠近了盧詩臣的感覺。他將自己整個人傾身壓向盧詩臣,幾乎將他覆蓋住,壓抑著激盪心潮的聲音從他的齒關流出,他第一次叫出了盧詩臣的名字,含著一種彷彿要生啖其肉、飲其血的憤怒:“盧詩臣,有些話是不可以說的。”
明明語氣和內容都極具有威脅力,但是卻又像是某種哀切的懇求,彷彿已經被子彈擊中但尚未斷氣,還想要在絕境之中掙扎求生的獸類。
“我很抱歉,松茗。”
李松茗想聽的不是這樣的道歉的話語,他想聽盧詩臣說他在說玩笑話、說他的意思不是那樣、說一切只是誤會。
可是盧詩臣不會那樣說。他只是任由李松茗壓迫著自己,安靜地注視著李松茗,無比包容的樣子,但是他的包容卻只是為了等待李松茗接受他殘酷的裁決。
他們之間就這樣維持著某種僵持的姿態,霎時間令人窒息的沉默如某種病毒蔓延開來——或許窒息的只有李松茗而已。
李松茗覺得自己彷彿被人按在了極深的水中,某種無形的、巨大的力量使他無法動彈,水面似乎近在眼前,但他觸碰不到,也無法躍出,不論是呼吸,抑或是不呼吸,等待著他的都只有溺亡的命運。
而盧詩臣就這樣漠然地站在岸邊,注視著他無畏的、絕望的掙扎。搖曳的水面將他的身影都模糊,李松茗連一個真實的影子都望不見。
分明他們距離近得可以隨意地落下一個吻,但是為什麼如此遙遠?李松茗看著那雙他吻過無數次的柔軟無比的唇,就是這樣一雙唇,如此輕易地就吐露出了幾乎如同一柄利刃,正在刺穿李松茗的理智和冷靜。
如此溫柔,又如此殘忍。
他多麼想要堵住這雙唇,阻止盧詩臣吐露所有他不願意接受的裁決。
而這樣的時候,李松茗的手機鈴聲突然地響了起來,在一片死寂一般的沉默之中,李松茗一時也並沒有去接,任由鈴聲在車廂裡迴盪著。
“先接電話吧。”盧詩臣說。
他的語氣依舊尋常無比,尋常得就好像方才沒有和李松茗說“我們結束吧”和“分手”那樣的話。
李松茗還沒有放開他。
“應該是你父母打來的,別讓他們擔心。”盧詩臣溫聲說。
李松茗緩緩地將手鬆開,因為握得太用力,盧詩臣手上的面板留下了一片紅色的指印,只是連這指印也隨著李松茗的手離開慢慢地在消散,只剩下盧詩臣面板的膚感還遺留在他的掌心。
手機還在響著,螢幕上顯示的確實是李松茗母親的名字。在快要被結束通話的前一刻,李松茗滑開了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了母親杜英的聲音:“松茗啊,我們到你小區門口了。”
李松茗一時沒有說話,他的心緒還陷在盧詩臣臨時掀起來的一場巨大的風暴裡無法脫身。電話那頭杜英疑惑地叫了一聲“松茗?”,隱約還傳來父親的擔憂的“怎麼了?”的問話,李松茗才有些聲音嘶啞地應答:“沒事。”
杜英很敏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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