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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平是被馬車窗框上鳥兒的鳴叫聲給吵醒的,一雙眼眸還未睜開,但已經能感覺到外邊天大亮了,艱難的撐開一絲縫,一眼就看到蘇緒言頂著宿醉的疲憊面龐,見她醒來眼底慢慢浮起一絲尷尬。
他是不太清楚自己酒醉後的姿態的,但以前長平總愛拿他醉酒後的事情取笑他,說他撒嬌又愛掉眼淚。自己自然是不信的,便悄悄去問身邊暗衛,哪知暗衛一臉不忍直視的點點頭,他這才信了自己酒後是那副鬼模樣。
因此是時刻警惕著剋制自己少喝酒,在屋裡抱著長平撒嬌還好,萬一在外喝醉抱著別人撒嬌,那真是想忍不住衝動起來去跳河啊。
昨晚一時放下了心便忍不住多喝了些,看著長平這幅心累模樣,想來自己該是撒過嬌了。
兩人相看久久不言,蘇緒言率先扛不住,一發聲只覺得聲音喑啞發澀,果然是酒喝多了啊。
&ldo;你醒了呀,昨晚……睡得如何?&rdo;
長平還迷糊著,半眯著雙眸聽著這句話,慢慢地背對過身子,留了背影給蘇緒言,&ldo;腰痠背痛。&rdo;
長平還沒醒徹底,因此如實說出在馬車裡睡了一夜的感受,轉過身子後又迷迷糊糊睡去。
蘇緒言淡淡愧疚,不自在的輕咳了聲,果然喝酒誤事啊,不光丟臉還礙事,要不是自己喝醉了,恐怕就不用睡在馬車裡了。
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伸出手小心的捏著長平的細肩,順著兩側蝶骨緩緩展開。縱然控制著力道,長平還是被痛醒了,剛想著府裡什麼時候來了個下手不知輕重的丫鬟,轉眼一想又覺得不對,現在身邊的人只有蘇緒言而已啊。
居然是蘇緒言啊,長平漸漸揚起唇角,既然是他的話那就再睡一會兒吧。
等兩人都徹底清醒時,就卷卷衣袖打算收拾收拾屋子了。
小小的一間瓦房,幾乎是一覽無遺,一進門就可以看見一張搖搖欲墜的桌子和兩三把椅子。左側用布簾隔開,一張木質簡床放在裡邊,上面放著一床破洞的棉被,而右側則是用竹簾隔開,是燒飯做菜的地方。
長平打從心底的嘆了口氣,自己的閨房都比這大呀。
倆倍受打擊的人站在門口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抬腳踏了進去。幾步繞完了這小房子後,長平在廚房角落裡撿起一小掃帚打算先把地掃下。而蘇緒言則是提了水桶出門,想去接些水來。
兩人分頭行動,都想趕在午膳前將瓦房收拾好。長平一手拿著掃帚從臥房開始掃,一手掩著口鼻防止灰塵吸入,等透不過氣了略微鬆開手來,又聞到房子裡一股難耐的黴味,又是忍不住眉頭緊皺,趕忙繼續捂住了口鼻。
&ldo;啊,蟲子!&rdo;
長平尖叫出聲,手中掃帚嚇得扔在一旁。掃著掃著不見地掃乾淨,卻看見又大又黑的蟲子從眼前耀武揚威的爬過,聽到長平的尖叫聲時,甚至還停下來動了動頭上的鬚鬚,絲毫不慌的繼續爬過。
長平心裡發毛,全身不受控制的抖了下,感覺有些崩潰,有這麼大的蟲子怎麼住下去啊。
在原地愣了會兒,還是不情不願的撿起掃帚繼續掃,另一隻手仍舊掩著口鼻,只是這次眼眶濕潤,豆大的眼淚啪啪而下。
&ldo;哎呀,這樣怎麼能掃的乾淨呢!&rdo;
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大嗓門,長平雙肩一顫,抹去臉上的淚水,轉身看向說話的人,只見門口站著一個膀大腰圓的婦人,穿著深青羅裙,眼角堆著深深痕跡,腰間挎著蒙著青布的菜籃子。
&ldo;你是?&rdo;長平疑惑,這人怎麼貿然就走了進來。
&ldo;小娘子長的真好看呀,水靈水靈的跟花似得,要是我也能年輕個二十年,說不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