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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婉是開過天眼的,心知武則天還要帶領大唐走向盛世呢,豈會被區區叛亂擋住腳步。
可她縱然有信心,說出的話,卻也得讓人信服才成,於是她清清嗓子,正色道:「那自然是官軍贏,自古叛亂能否成事,皆看民心向背,如今海內晏然,百姓受惠於武后治下甚多,怎會去支援叛亂。」
這時玲兒突然想起個民間傳說:「可自古不有「金陵有王氣」之說,這莫不是要應驗在李敬業身上吧?」
崔婉是知道今後千年王朝更迭的歷史的,對玲兒此問自然胸有成竹。
金陵是否真有王氣她不知道,可她卻十分清楚,但凡在金陵建起來的王朝,大多像那江南水鄉的女子,多是婉約柔弱。倒是降幡常見,王氣難尋吶!
她便繼續說道:「這怎麼可能。你等且想想,挑起叛亂那些人,李敬業和魏思溫皆因在其位不謀其政,失職於朝廷和百姓而被貶謫,那大才子駱賓王更是因貪墨民脂民膏獲罪遭貶。百姓如何能去擁護這些人。更何況李敬業嘴上說著匡扶前皇帝,卻不揮師北上而割據金陵,言行不一無法取信於人,則人心難聚,王氣如何能聚此人身上。依我看,我王師揮軍南下必當勢如破竹。」
最後,崔婉斬釘截鐵下結論:「太宗皇帝曾言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那李敬業行叛亂之事便有若無水行舟,敗,不過是早晚的事。」
秋彤和玲兒被主子唬得一愣一愣的,雖然對小娘子說的一知半解,卻感覺她說得十分厲害十分在理,紛紛信心滿滿地點了點頭。
數日後,洛陽透過運河運糧草和三十萬兵馬,瞬息抵達揚州,投入戰場,平叛大戰迅速打響。
魏元忠果然不負眾望,以三策迅速定下叛軍慘敗的局面。
尤其是那第三策。十一月,官軍和叛亂主力即將決戰高郵之際,魏元忠獻火攻之計,在已乾枯的蘆葦盪,利用西北風之便,順風放火,叛軍頓時潰不成軍,官軍以摧枯拉朽之勢將叛軍一舉殲滅。
李敬業和駱賓王皆在遁逃時被部將所殺。
兩個月時間,李敬業叛亂已平。
皇帝追削李敬業祖考官爵,發冢斫棺,複姓徐氏,李敬業自此變成了徐敬業。
說來諷刺,徐敬業的爺爺開國功臣李勣當年是助武則天登上後位的首要功臣,遙想當年,武則天封后大典上,給她送授皇后印璽的還是當時的司空大人李勣。
卻沒想到幾年後,李勣的孫子卻是起兵反武的第一人。
李勣一世籌謀,未曾踏錯一步,深得三位皇帝信重,李淵賜他國姓「李」,李世民割龍鬚為他做藥引治眼疾,李治一即位便把他從疊州召回委以重任,疊州刺史立升一品大司空。
他大概不會想到,他耗費一生為子孫後代攢下的富貴榮華,竟在他死後沒幾年,便盡之付諸東流去,甚至連國姓都被收了回去。
雖然此番武太后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可徐敬業叛亂和裴炎逼她還政於帝對她打擊卻是非常大的。
武太后發現,原來朝中竟有那麼多大臣對她臨朝稱制心懷不滿,連她本以為最忠實於她的人,都對她如此負心。
她,怒了!
自此,武太后開始對朝臣再次展開了大規模的清洗,但凡她認為有一丁點兒威脅或不服之人,皆貶的貶殺的殺,整個朝堂幾近半空。
隨之,她又繼續大力擢拔寒門子弟和低階官員,連五品小官都直接任命為相,可便是如此,仍不足以補足朝中所缺的人手。
因此,崔婉的父親崔敬,出仕的機會便輕輕鬆鬆地等來了。
別人如何看武太后崔敬不管,反正他是很擁護武太后的,若不是武太后,他哪裡能當挽郎僅僅過去一年時間,便得到了任命。
過完年,拿到任命書的那一刻,崔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