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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運雖然心有不甘,卻只能作罷,罵了句:「金元寶誰會往手腕紋。你這麼喜歡,趕緊在屁股上紋多幾個,天天坐金山,還不美死。」
飛蚊好像從話間發現了天大的秘密,捂嘴挖苦道:「哎喲,大佬時你是不是光棍久了?紋在脈搏那位置還能是啥呀,不就是為了哄物件嘛!」
時運抬手就是一個蓋帽,打得飛蚊抱頭鼠竄:「就你知道得多,滾吧你。」
「那我這錢?」
飛蚊搓了搓手,話裡話外都是銅臭味。時運抬腿掃過去,被對方跳起避開。
「等組織審批,我做不了主。」時運搬出官腔。
飛蚊擺出一副苦瓜臉:「你這不是賴帳嘛……」
「想吃公糧就得守規矩、有耐心。」時運眼中飛出快刀,「你要是著急就來我們地頭收數。進門報個警,說我欠你錢。」
「別別別,大佬時,我這就走!」
考慮到之前幾次都是有拖沒欠,飛蚊也不再抱怨,嘟囔著轉身,臨走時不忘四下環顧確認沒人注意到這邊的狀況。
頭頂的燈泡亮起,燈罩在風中晃出令人在意的吱呀聲響。巷子陷入黃黑色的沉默,偶有竹枝剮蹭粗糙表面的聲音提醒著此處還有別人。
在遠處等自己的姜至很乖,比夜色更濃的瞳孔裡是慣有的執著與認真,好像此刻正在把玩的是支價格不菲的鋼筆,而非一柄掃街掃把。
時運抖了抖掌心的牆灰,看暖黃色的路燈一點點漫上那張恬靜無害的臉:「膽兒挺大啊,姜老師。」
第25章 薑汁豆花
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姜至都是靜態的代名詞。並不含蓄的長相下是以流淌的形式呈現出的和氣,因此很容易讓人將他的一舉一動切分成一幀又一幀定格照片。
和氣對姜至而言是與人交往中謹慎的表現。如涓流般平易近人的冷靜不會讓人望而生畏,同時也為他觀察對方與思考應對方式提供了時間契機。
大概是姜至今晚呈現出來的形象與以往落差太大,時運與他對視時的眼神比往日更濃稠一些,也更難收回。
飛蚊嘲笑自己空窗太久,的確,從唯一一段過家家似的初戀草率告吹後,他確實再沒有經歷過感情上的真槍實戰。
但那是在遇見姜至之前。多虧眼前人時不時在取向點上扔下重雷喚醒自己沉睡的情感,他才不至於在長久的獨身中喪失辨認心動的嗅覺。
就比如此刻,無論是原地抄傢伙幫自己截停飛蚊的乾脆果斷,還是撂倒對方之後遲到的侷促後怕,時運都覺得可愛至極,稱心如意。
頭頂燈泡在姜至眼中晃過一個光斑,彷彿黃色的蝴蝶扇動著翅羽。他勾唇反問:「真正膽大的不是你嗎,時sir?」
敢把沒有武裝的自己騙來這是非之地,是對方有這個自信和能力可以保護好他。
「如果是硬碰危險分子,你就不會帶我來。」姜至抬頭望他,很輕地眨了下眼睛,回絕了他昭然若揭的渴望,「一切都經過你的周密計算,你這個幕後主使就別裝無辜了。」
對方叫停的態度明顯,時運也並不認為汙水橫流的巷口適合調情,只能順勢接下話茬:「姜老師果然有雙明辨是非的眼睛。」
他佯裝瀟灑地抬手捋了把頭髮,將出師不利的窘迫藏於肢體動作背後,可姜至眼尖,一下就注意到他手臂外側有道帶顏色的新鮮褶皺。
下一秒,軟嫩溫柔的掌心貼上他的手臂,對方焦急的鼻息隨即降落在同一片肌膚上。是姜至湊近了。
「你沒受傷吧?」
時運低眉掃了眼手臂上的汙漬,反應過來這是剛才被窗框壓出的痕跡。他身形高大,非法改建的窗戶在他面前有些袖珍,自己出來的時候雖然姿勢帥氣,但難免受了點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