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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裡沒有空調，陸清河在前往五金廠的路上把窗戶大大開啟，熱風滾進來，燥的他在汽車內坐立難安。

&ldo;警察。&rdo;

進入廠房之前還是按照慣例出示了工作證件。

陸清河埋頭在記錄冊子上填寫自己和沈長言的基本資訊和進出時間。

沈長言與守門的同志說。

&ldo;我來之前提前半個小時和你們廠房姓李的負責人聯絡過，麻煩你叫他出來接一下。&rdo;

負責人很快從廠房內跑出來。

男，四十歲左右，滿臉堆著人精的笑意。

&ldo;警察同志，這邊請，這邊請。&rdo;

廠房很大，下一層都是「叮叮噹噹」的機械聲響，辦公區域在二樓，沈長言和陸清河兩個剛剛坐下來，就聽見門外有人罵罵咧咧的進來說。

&ldo;他媽的煩死了，一天活幹不完屁事還多的很，什麼警察警察的，老子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能他媽招著警察。&rdo;

沈長言還沒坐下，聽見這聲兒便又站了起來。

進門的男人應該還不滿二十五歲，瞧著很是年輕的模樣，眉眼之上還和死者穆朵有幾分相似。

男人一進門，還沒來得及開口，沈長言又掏出了衣兜裡的證件，他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身份。

&ldo;警察。&rdo;

王維吉沒仔細看，只翻了個白眼就自顧的在這沙發上坐下。

&ldo;有什麼事，說吧。&rdo;

他倒是像個大爺。

陸清河有些無語的和沈長言對視一眼後，便主動站出來表明來意。

&ldo;您好，我們是宛城市公安局刑偵大隊的在職刑警，今天來找您主要是通知您一件事。&rdo;

話畢，他從衣兜裡掏出死者的穆朵生前的照片，小女孩頭上是紅色的絨花紮了兩條漂亮的小辮子，原是璀璨的笑臉卻讓陸清河不忍心再多看一眼。

&ldo;您看這個人您認識嗎?&rdo;

&ldo;認識呀。&rdo;王維吉大剌剌的應上一句，&ldo;這不就我家那賠錢貨嗎?&rdo;

陸清河將眉頭皺起，他問，&ldo;這是您女兒對吧。&rdo;

&ldo;哎喲，您可千萬別這麼說，自從她媽把這丫頭從我們老王家的戶口上划走的那一天，這賠錢貨就不是我們王家的種。&rdo;

沈長言站在一側，他的手還停留在自己的褲兜裡。

和陸清河臉面上的神色轉變不同，這人原先就是這樣一張寵辱不驚的模樣，常年不爽的嗓音一開口，便滿是冷冷的寒意。

沈長言說，&ldo;請正面回答警方的問題。&rdo;

王維吉被人一噎，抬頭就看見臉上寫了「我不好惹」這四個大字的沈長言，雖然不太樂意，但還是應上一句。

&ldo;對，這是我女兒，她又怎麼了，是被偷了還是被搶了，先說來我這要醫藥費什麼的我可沒有呀。&rdo;

&ldo;她死了。&rdo;沈長言說，&ldo;今天早上五點，在長街六號衚衕的垃圾桶裡。&rdo;

王維吉聽完，雖不曾悲切幾分，但還是不敢相信的結巴了一句，&ldo;死?死了?&rdo;

沈長言說，&ldo;對，謀殺，不排除熟人作案，警察正在排查其父母親人以及周邊社會關係網，請配合調查。&rdo;

&ldo;死了?死了。&rdo;王維吉低頭呢喃幾句，便是突然從沙發上奮起，他喊道，&ldo;是哪個天殺的弄我女兒?&rdo;

說完上前一把抓住陸清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