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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動手了。」女人點頭道,「桌子椅子哐哐響。」
「大概位置呢?客廳還是在哪?」
「就這兒。」男人一邊說一邊走進門裡,指著天花板說道:「這叫門廳吧,反正就一進門這塊。肯定是一開門就看見了,就原地開幹了唄。」
「你家能聽到樓上的開關門聲嗎?」馬爍問道。
「能啊。」男人點點頭,「可清楚了。」
焦闖讓樓上的警員開關一次入戶門,站在門廳,果然能夠聽到關門的聲音。
「這個人認識嗎?」馬爍把手機遞到兩人面前,螢幕上是昨晚的電梯監控畫面,魯娟挽著一個男人。
「這不就是王文佳嗎?」男人立刻回答道。
馬爍收回手機,繼續問道:「你們一共聽到幾次關門?」
「王文佳和那女的回來一次,張宏回來一次。」男人想了想說道,「他們折騰了一陣之後就沒什麼大動靜了。再後來就沒了吧。」
「確定嗎?」焦闖問道。
「確定。」女人點頭道,「我們倆還聊呢,怎麼打著打著還就沒聲了,難道他們仨還說和了?」
「11:40左右聽到什麼動靜了嗎?」馬爍問道,正是魯娟和王文佳離開的時間。
「沒有。我們十一點多點就睡了。」男人搖頭道。
「也就是說,你們睡著之前,他們就已經沒有動靜了。」焦闖問道,但目光卻投向馬爍。
焦闖和馬爍回到隊部的時候,王文佳已經被帶回來了,按照焦闖的要求單獨關在一間候審室裡。兩人剛下車,焦闖的徒弟劉斌從辦公樓裡小跑出來。
劉斌比馬爍小一屆,和焦闖一樣中等身材,梳著油亮的背頭,穿著一套黑色阿瑪尼短款夾克和緊腿褲,繫著菲拉格慕皮帶,夾克敞開著,露出緊身白色t恤上的阿瑪尼飛鷹logo。
他看了一眼馬爍,把焦闖叫到一邊說了幾句話。焦闖面露喜色,正要招呼馬爍過去,劉斌又把他拉住,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焦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打發劉斌先進去。
焦闖走到馬爍面前,和藹地說道:「這個案子看來一時半會也完不了,後面的事就交給劉斌他們弄吧。你一個夜班熬到現在,趕緊回去休息吧。」
馬爍知道焦闖這話的意思是這個案子已經和自己沒關係了,這就是他的現狀——沒有搭檔,沒有自己的案子,說被踢就被踢,一個有編制的「臨時工」。
他平靜地點了點頭,沒有表達任何質疑或不滿,默默回到更衣室換衣服。
九年前他來東部隊報到,當時的隊長說他反正也在這裡呆不長,就不給他安排固定更衣櫃了,於是就給他安排到了最後一個號碼,在更衣室的另一側。
沒想到他一呆就是九年,每天上班前其他人一邊換衣服一邊聊天,他則在遠處的角落裡獨自換衣服,從來沒參與過更衣室話題。越是這樣,他和其他人的關係就越疏遠。就連他的搭檔牛衛平,也只是和他在工作範圍內交流,下班後從來沒一起喝過酒。
他知道大家為什麼疏遠他,他不在乎,也不想解釋。他甚至覺得這種狀態還挺舒適的,這個地方僅僅是證明他個人價值和社會存在感的道具,他不再奢求更多,也不想和這裡有更多牽連。
他關好櫃門,正準備離開,卻看到值班協警站在旁邊。協警從兜裡掏出一包喜糖塞到他手裡,臉上掛著歉意的笑容。
「我要結婚了。」協警哈著腰說道。
「恭喜啊。」馬爍笑著回應道。
「對不起。」協警鞠了一躬。
「對不起?」
「那個……」協警磨嘰了一會,終於說道,「婚禮就不叫你了。」
「噢!」馬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