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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闖和著音樂搖擺了兩下,然後接起電話,故意把嗓音壓得低沉:「大哥忙呢,啥事。」
馬爍看了眼牆上的電子鐘,13:45,武桐拜託他接孩子的時間是16:00。他猶豫要不要和武桐說一下,但這樣一來,武桐肯定不會讓他去接孩子了。他知道武桐沒有其他可以託付的人了,否則也不會找認識不到一天的他。
他理解這種無助,決定速戰速決。
魯娟被女警帶進來,她身體蜷縮、目光呆滯,像一具被抽乾靈魂的行屍走肉。這是激情犯罪後的顯著特徵,因為他們本身是普通人,犯罪前沒有考慮到後果,所以在面對不可挽回的後果和人生坍塌時,精神會被絕望和恐懼摧毀。
13:50。房間裡足足安靜了五分鐘,魯娟偶爾抬起頭,迎上馬爍的目光,嚇得立刻又低頭。
馬爍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震了一下,這是他設的鬧鐘。他拿起手機,裝模做樣翻了翻,說出審訊的第一句話:「王文佳招了。」
「啊?」魯娟抬起頭,失聲尖叫。
「他說這件事和他沒關係,是你一個人幹的。」馬爍劃著名手機說道,「他說張宏回來後,把你們堵在家裡,他和張宏發生了肢體衝突。這時你讓他出去,你要自己和張宏談。於是他就跑到消防樓梯裡坐著,直到你出來帶他離開。」
王文佳還沒有受審,這是馬爍根據已有事實替王文佳編的一個故事,沒有透露案情細節,因此屬於合理的審訊技巧。
「他說你出來以後,快速關上了門,拉著他坐電梯走了。他不知道房間裡發生了什麼,也沒再看到張宏。」馬爍說道,「這些是真的嗎?」
「他怎麼能這麼說呢!」魯娟不可置信地質問道,氣得渾身發抖。
「他律師已經來了,今天晚上就能走了。」馬爍拍了拍手邊的報告,「而且他說的和我們在現場採集的證據是吻合的。所以我要提醒你現在的處境,你是本案唯一嫌疑人。」
「他……他胡說!」魯娟又急又恨地辯解道,「他怎麼能胡說呢!他怎麼能為了自己出去就……就誣告我呢!」
「他哪裡胡說了?」
「他……他……「魯娟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兩口氣,才說道,「我和王文佳確實是婚外情,我真是瞎了眼,找了這麼個王八蛋!」
「你們前天晚上回家後都幹什麼了?」馬爍引導她的思路,否則任由她這樣罵下去,一下午都罵不完。
「沒幹什麼。」魯娟氣得發抖,「沒呆一會張宏就回來了。」
「這期間沒聊什麼嗎?」馬爍又問道。
「沒有,他玩遊戲,我刷影片。各玩各的。」
「然後呢?張宏回來時發生什麼了?說的詳細點。」馬爍問道。
「他一進門就拿手機拍我們,罵我們。還說要和我離婚。」魯娟低下頭,「然後我們就走了。」
「這些話說了一個小時?」
「對。」魯娟低著頭說道。
「所以你有沒有讓王文佳出去,自己和張宏交涉?」馬爍問道。
「當然沒有!」魯娟急道。
「可是現在沒人能替你作證。」馬爍說道,「三個知情者,一個死了,剩下你倆各執一詞。現在要麼你取信於我們,要麼我們就只能相信王文佳。」
「我要怎麼取信你!」魯娟恨恨道。
「把這一個小時的事情都和我們說清楚,讓我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馬爍說道,「你剛才說的這點事絕對撐不到一小時,所以你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
馬爍早就意識到這一個小時是非常關鍵的黑盒子,而魯娟不會乖乖交待。所以他才編造王文佳的供詞,用情人的背叛和唯一嫌疑人把魯娟逼到絕境。
「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