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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祿在背後敲陽臺的門，溫心如夢方醒。

回頭見是祁祿，溫心連忙起身，把掛滿了鎖的陽臺門開啟。

祁祿拿著手機，是祁祿自己的手機，把上面一行字給溫心看。

&ldo;他下個工作是什麼時候。&rdo;

溫心小聲說：&ldo;後天，《羅馬線上》。&rdo;

祁祿聽了，手指一遲疑，又在手機上輸入一行字。他打字非常迅速。

&ldo;他恐怕恢復不了那麼快，&rdo;祁祿輸入完，給溫心看，接著又打了幾個字，&ldo;陌生人太多，他可能受不了。&rdo;

溫心看了，抬頭看著祁祿。溫心為難道：&ldo;我知道的。&rdo;

祁祿黑眼圈很重，也望著她。

&ldo;可是郭姐定好了的……&rdo;溫心艱難擠出幾個字，&ldo;今天也才出院第三天啊……&rdo;

&ldo;我們努力陪著他，寸步不離陪著他，不會有事的。&rdo;溫心說。

祁祿安靜看了溫心一會兒，站起來要離開陽臺。溫心瞧著他的背影，跟著追上去。溫心說：&ldo;不會有事的，相信我，祁祿。湯貞老師的狀況比出院前好多了對不對，他這幾天還會笑呢‐‐&rdo;

祁祿給她看手機上的時間。溫心一遲疑，說：&ldo;我……&rdo;

&ldo;那、那我今天先回去了……你真的不用我輪班嗎?&rdo;

祁祿搖頭。

&ldo;你撐得住?&rdo;溫心問，&ldo;你要是太累了，就給我打電話。&rdo;

&ldo;還有，明天我約了醫生，等湯貞老師醒了，你和他說哦。&rdo;溫心走之前說。

溫心走了。祁祿把房門反鎖，關掉玄關的燈。

客廳空蕩蕩的，只有門窗大開的陽臺，放任了一陣風，陣陣朝祁祿身邊狂湧。祁祿站在玄關的臺階上，感覺那風掃過客廳，掃過空蕩蕩的電視櫃、餐桌，掃過房間裡每一個角落，沿著他的袖口忽然間灌進他的衣服裡。

祁祿不自覺深吸了口氣。

溫心走之前把門鎖鑰匙丟在了電視櫃上。祁祿收起鑰匙，走到陽臺前，拉著門用力關上，關牢。風走了。他給門上第一道鎖，第二道鎖，第三道鎖，然後把一面厚重的窗簾拉過來，把陽臺的縫隙完全遮住。

房間驟然暗了下來。

祁祿收拾了一下客廳，把幾個杯子收進廚房，然後從電視櫃後面牆縫裡抽出一架簡易行軍床，在湯貞臥室門前展開了。他從客房抱來枕頭、被褥，低頭在床上鋪好。

睡前他推開湯貞臥室的門，走進去，他手裡握著溫心留下來的湯貞的手機，螢幕上顯示著來自&ldo;小周&rdo;的二十多個未接來電。湯貞睡著了，側著身，脖子彎彎，手攤開在枕頭邊。

祁祿看著他，想起幾小時前，他把湯貞從車上抱下來，湯貞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半夢半醒，喚了他一聲&ldo;小周&rdo;。

祁祿想起今天下午，他在前面開車時，透過後視鏡子看到&ldo;小周&rdo;就坐在他身後。

湯貞不省人事。周子軻摟著湯貞的腰，把湯貞抱著，他著急叫他的名字，試圖把他喚醒。湯貞幾次醒了，睜開眼見到周子軻，又靠在周子軻身上睡著了。

祁祿把手機放在湯貞手心旁邊。離開臥室，把門帶上了。

行軍床並不好睡，不過祁祿已經習慣了。他關掉客廳的燈，把脫掉的鞋放在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