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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晨倒沒想到她會說到劉宇巖，但還是回她：&ldo;管他呢，反正他過不了幾天也要走的。&rdo;

‐‐劉宇巖馬上步入高三，提前開學，因此在墾丁的時間也待不長了。

&ldo;到時候，這個小島上，就剩下你跟平叔了哦。&rdo;

陳晨說著，頭放在她肩膀上，眼裡揶揄意味明顯。沒等曾貝有反應，她雙手偷偷放在曾貝腰上，撓了她一陣好癢。

曾貝笑著掙開她，&ldo;別鬧了。&rdo;

陳晨作弄了她一會兒，終於肯消停，搬了把椅子，坐在曾貝身邊，雙手搭在梳妝檯上，頭枕著胳膊，臉上帶著笑，有些好奇地問：&ldo;貝貝，我問你噢，你跟平叔，有沒有……接過吻？&rdo;

曾貝愣了一下，沒說話，但也怯著不敢看陳晨。

她不想讓陳晨從自己臉上表情看出破綻，只好拿手按住陳晨的臉，將她推開，一字一句回答說：&ldo;沒‐‐有。&rdo;

&ldo;真的？&rdo;

&ldo;你覺得呢？&rdo;

&ldo;我覺得你在騙我。&rdo;陳晨說，接著開始套曾貝的話，&ldo;平叔吻技怎麼樣？你是初吻吧，怎麼樣，難不難忘？&rdo;

曾貝想起，那夜海灘上，海潮時起時落，浸沒至她腳踝，那種殘留白天日光曬過痕跡的溫熱感，後才換上來微涼海水。

而他的吻是截然相反的。唇瓣很軟，溫度卻有些冰，再後來，才是唇舌交纏，她單方面稚澀的，一個溫熱的吻。

陳晨沒忍住，打斷她的回憶，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臉頰，取笑她說：&ldo;貝貝，你臉紅了。&rdo;

洗過澡之後，曾貝提著那瓶卸妝水下樓，要將其送回陳晨房間。

又忘記穿鞋，她光腳踩過好像有些時日沒打掃的三樓下二樓的臺階，腳下猶塗上了一層薄薄粘膩的灰。

才到二樓入口，沒來得及走動，她先聽見二樓露臺傳來很輕的男聲哼唱，聲音低沉，是曾貝素來最欣賞的那種聲線。

歌詞被唱得含混不清，但她依然聽出，是下午在電影院聽到的那首《bali ng》。

她嘴角上揚好看弧度，腳步悄悄，往露臺靠近。

落地窗門關了一半，只留一道小縫，在看清陽臺上的人之前，他指間香菸的味道，先被她聞見。

煙味讓她沒忍住，低聲咳了一兩下。

謝平寧下意識掐滅了煙，回頭看來人，發現是她，還鬆一口氣，對她招招手，示意讓她進去。

她立即推開玻璃門走過去，邊說他：&ldo;你又躲在這裡抽菸。&rdo;

他笑了笑，將煙盒拿在手裡玩。

兩人都手撐欄杆，肩與肩之間隔二十公分距離，或許是夜晚氣氛太靜太森嚴，沒人敢打破這道防線。

相互靜了會兒，曾貝聽見身邊的人說：&ldo;颱風那夜，也是在這裡，你找我要走一根煙。&rdo;

曾貝想起那晚，唔了聲，&ldo;其實我知道抽菸不好，那天晚上只是單純好奇。&rdo;

謝平寧笑了笑，側頭看她，繼續說：&ldo;只剩下最後抽過的半根，我還是給了你，跟魔怔了似的。&rdo;

&ldo;那時候，是真的很想吻你。&rdo;

她愕住，抬眼看他，眼睛裡有夜空微暗的殘光，像黑色銀河裡，落入幾顆星。

他回望她，看住她一雙眼，雙唇動了動，出聲，喉結上下在動。

他說：&ldo;‐‐現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