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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上來,別不好意思,就當照顧一下病人的情緒。OK?
張義的臉色變了,腳下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桃花呵呵傻笑,眼睛沒瞧張義,只是盯著窗外看,似乎在自言自語:看起來大老爺們的,其實是個大草包。我沒讓你動,你就不敢動了嗎?嘁。
饒是張義老奸巨滑,他也萬萬猜不到桃花這句話其實是對我含沙射影。這小子在病房裡徘徊了一小會兒,終於大起膽子,湊到桃花床前,笑眯眯地說道:也好。那我就上來吧,反正只要大家以禮相待就行了。
他作勢要往病床坐去,桃花卻尖聲叫道:滾——!
這一聲尖叫響遏行雲撕心裂肺,在整座醫院裡久久迴盪,几几然繞樑不絕。張義大駭,差點兒跳起來。大媽和另外那個一直怏怏無語的病友也被驚呆了,都愕然的看著桃花。
桃花叫完,低著頭,一頭長髮緩緩垂下,散開,遮住她的臉。大媽跟我描述的時候,她說桃花那個時候很可怕,讓她想起了電視裡的梅超風。
張義當然不可能感覺桃花可怕。他只是感到難堪,臉上很掛不住。猶豫半晌,他才向桃花說道:你現在心情不好,我就不惹你了。我先回去,明兒個就聯絡我在美國的那哥們——咱們別拖,趕緊把病治好了才是正經……
張義說完,本想立等桃花表態的,但見她只是垂頭不語,無奈之下,只好悶悶的離開了那家醫院。
大媽說,張義離開醫院的時間大約是晚上9點鐘。這個時候,我已經從路邊小餐館裡扶醉而出,打車往醫院趕來。無論清醒還是麻醉,我的心裡,終是放她不下。
如果大媽時間說得準確,那張義剛前腳離開醫院,我後腳就趕到了醫院。今非昔比的是,我沒有像往常那樣徑自奔向那間病房。具體來說,我都沒有踏進住院樓的大門。我只是呆在樓下的小花圃裡,坐在冰冷的水泥墩上抽菸。
一方面,我擔心張義還在醫院,如果被他撞上,那就前功盡棄,大大不妙;一方面,我害怕見到桃花後被她罵得狗血淋頭,或者被她傷心欲絕的眼神弄得手足無措。我在小餐館喝酒的時候,心裡反覆地思量,判斷自己跟張義的交易到底是對還是錯。一會兒,我感覺自己很無私,寧願自己痛苦,也要換得心上人的平安;一會兒,我感覺自己很自私,很自以為是,全然不去顧及桃花的感受。思量到最後,仍是茫然無緒……
儘管我的內心一片漆黑,但這並不妨礙天上有寒月高懸。我嘴裡不停噴出的煙霧,被冰水般的月華濡溼,沉甸甸的全然喪失往常的輕盈,圍在我的頭頂身邊,遲遲未能消散。
抬頭仰望住院樓亮著燈光的視窗,我在想,如果自己能化成煙霧就好了。那樣的話,我就可以緩緩升到半空,泊在桃花病房的窗外,偷偷向她注目。只要自己視閾的荒原有她這頭小羊在不停地拽草吃,哪怕被嚴寒凍成冰花,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根據大媽描述的尾聲部分,正當我在樓下小花圃裡“搔頭躑躕”,桃花並沒有“俟我於城隅”。張義出現在醫院後,她對我簡直民憤極大。不過,她始終掩飾著這份失望和傷心。在床上發了半天的呆,她輕輕地滑下床,趿著拖鞋往走廊裡走去。
大媽放心不下,悄悄的尾在桃花後面。桃花走出數步,回過頭來對大媽嘆了口氣,說道:大媽,這家醫院走廊長長的,好像永遠也到不了盡頭。黑天的時候,我總覺得拐角的地方站著一個嘴唇慘白的女鬼。她老是笑著朝我招手,讓我過去陪她說說話,解解悶兒……
大媽怪桃花在胡說八道,一言不發的把她拖回了病房,推她上床,說道:傻孩子,我知道你心裡難受。啥也甭想了,你就踏踏實實矇頭睡覺。第二天天一亮,你的心情就會暢快了。
可是到了翌日,天剛拂曉,就差點兒出了大事!書 包 網 txt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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