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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拿著登機牌,從背後去捅苗子楓,意思是跟他調換一下。
苗子楓先是莫名其妙,問我什麼意思,等我暗中朝楊曉呶嘴,他才明白過來,一臉感激地我跟調換了登機牌。
我四處張望,發現後排有幾個剩餘座位,就懶洋洋的挑個靠窗的坐了。飛機起飛時,俯瞰漸行漸杳的北京城,我感覺自己被連根拔起。我對北京,儘管生活了幾年,但整天在鋼筋水泥之間奔波,接觸到的無非是冷漠的眼神和不太冷漠的眼神,還真談不上有多少的感情。可是,現在不同了,因為這裡有了個名叫桃花的女孩!人有時是很奇怪的,我們喜歡一座城市,往往並非因為城市本身的可愛,而是因為這城市裡有一個你最喜歡的人;如果憎惡一座城市,往往不是因為城市本身的可憎,而是因為這城市裡有一個讓你傷心的人……
偷眼向前面座位瞧去,楊曉仍然低頭看雜誌,身邊的苗子楓一臉媚笑,嘴裡嚼著口香糖,時不時的湊過去跟楊曉說話套瓷。
我心裡很是滿意,愉快地閉上眼睛。正準備養會兒精神,忽聽啪地一聲輕響。睜眼看去,楊曉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把雜誌丟到臺几上,毫不客氣地坐到我身邊。
我頓時愣住,心想這姑娘好不識趣,放著苗子楓那樣老實忠厚的帥哥不去掌握,卻老是纏著我這破落戶不放,真真豈有此理!
正要開口勸說兩句,楊曉剝開一塊口香糖,迅速塞進我嘴裡,冷冷地說:你可以閉嘴了。現在,把你的肩膀借我用一下。哦,我昨晚沒睡好,困了。
楊曉說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頭歪到我的肩上,閉起雙眼假寐。側頭看去,她長長的睫毛纖毫畢現,微微顫動。
我心中一軟,就任由她借臂而枕。唉,說來說去,咱這肩膀也不值什麼錢,沒啥金貴的。再說了,如果苗子楓真的對楊曉有意思,那他自會死纏爛打,不可能因為這點小挫折而放手的。回頭到了廣州,我再暗中設法幫忙便是。
經過三個小時的飛行,飛機徐徐降落在廣州白雲機場。
南方就是南方,這裡絲毫沒有北方的天寒地凍。儘管是個陰天,但渾無北方的乾瘦枯燥,到處流動著一種飽含水分的*。透過機場大巴墨綠色的窗玻璃,街道兩邊的草木鬱鬱蔥蔥,飽滿鮮嫩,綠意盎然。那是一種軟綿綿的綠,彷彿湖裡的碧波,一掌劈下,便能水花四濺。路上行人的表情也是軟綿綿的,似乎在春天裡行走,而非讓人怨氣沖天的冬季。讓人眼前一亮的是,路上居然有穿著短裙的摩登女郎,三三五五的招搖過市。與蕭殺陰鬱的北京相比,這裡可謂洞天福地,可惜桃花未能跟我同行,實乃憾事。我心想,下個冬天,我一定要帶她來廣州避寒遊玩……
一路輾轉,我們三人到了指定的酒店。大廳一角豎著一塊招牌,上面寫著熱烈歡迎北京某某報業集團同仁蒞臨交流的字樣。我們過去詢問,一位乾瘦的小青年從招牌後探出頭,扶了扶鼻樑上的深度近視鏡,打著呵欠說:你們終於來了,會場臨時轉到深圳大梅沙去了,這邊過去要一個小時。跟我走吧,等你們半天啦。
我和苗子楓面面相覷,心想這裡面不會有什麼手腳吧。楊曉卻笑逐顏開,歡快地說:好啊好啊,兩年前我跟爸媽去過一次大梅沙,那裡的風景可漂亮了!可以看海,坐摩托艇,玩沙灘排球……
楊曉嘴裡飛快地說話,目光卻在我身上留連忘返,觀察我的反應。
我移開視線,心裡感慨萬千:桃花曾經多次跟我提起,說她現在最大的理想就是好好工作,努力掙錢買套房子,然後去看海,讓鹹鹹的海風吹散頭髮,光著腳丫在沙灘上瘋跑,尖叫,任憑湧過來的潮水把自己打得渾身溼透……當時我就被她這浪漫的描述深深打動,我說到時我一定陪你去。桃花先是不允,後來想通了,眨眨眼睛說,也好,你可以幫我提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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