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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見認床認生什麼的,當真就是個呆瓜,講兩句好聽的就輕易相信。
顧朝岸借著光再此打量沈庭的臉,不知道這世上怎麼會有王煙那起眼瞎的人,將這張臉藏了四年。
沈家在c市稱不上名門,但沈辜臣名下的資產足夠讓沈庭大手大腳揮霍幾輩子,若沈辜臣還在世,還在世,那會怎麼樣呢。
就算是個呆瓜,他也能擁有更幸福的生活。
沈辜臣大概怎麼都想不到自己唯一親生的兒子會活成這樣,被鳩佔鵲巢,被冷漠對待。
要是沒有很久之前的那次見面,沒有那個眼神,顧朝岸這輩子可能都不會注意到沈庭。
他會怎麼樣呢?
在老宅裡虛度一生,從一個小傻子,變成老傻子,年輕的時候或許還有生命活力,像剛剛那樣自娛自樂,到老了,跳不動了,活了那麼久,再傻笨也終於知道真相,沒有人來看他,他沒有朋友,沒有親人。
那才是真正的可悲可笑。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
顧朝岸走到那床邊上,俯身用手捏了捏沈庭的臉,直到這傻蛋眉毛皺起,輕輕哼了兩聲,他才放開。
如今這顆四處飄飄蕩蕩的小氣球終於被綁到了他身上。
顧朝岸杵在房間裡看半天,記著沈庭翻了四個身,還踢了一個枕頭到地上。
第7章
顧朝岸獨住,房子地段選得清淨,倒沒沈家老宅那麼偏,但地處郊區,修在山坡上,出門就是一片綠,沈庭那間房朝陽,開啟窗簾,陽光特別好。
顧朝岸淺眠,一向睡不長,昨晚卻睡得很好,直到早晨九點才醒。
工作這幾年鮮少有遲到的時候,顧朝岸開啟手機,發現秘書在八點半發過資訊問他,是否還需要準備上午開會用的資料。
會議時間定在十點半,洗漱完還能吃個早餐,時間充足。
顧朝岸回復個需要,然後去換衣服,出門,下樓。
餐桌上擺好了早餐,阿姨還在廚房裡忙碌,顧朝岸沒見著沈庭的身影,問他人在哪裡,阿姨在圍裙上擦擦手,也向樓上看了眼,驚醒似的:「唷!差點忘了,還沒起吧應該!」
顧朝岸想也是,於是又折回去上樓看沈庭。
窗簾遮得嚴實,屋子裡跟夜晚似的黑,沈庭身板太小,一眼望去床上都看不出來有人,要不是那頂毛茸茸的後腦勺對著他,顧朝岸差點以為他消失了,跑了。
沈庭翻了個身,顧朝岸以為他醒了,便叫他起床,可叫完之後又沒有反應,聽說小孩子睡眠是比較多的,雖然沈庭已經不小了,但心智低幼也一樣,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貪睡就貪睡吧,又不要他起床幹活。
見半天沒反應,顧朝岸正要把門帶上,沈庭突然惡作劇般唰地睜眼,還給自己伴了音效,沒人配合他,他卻笑得很開心。
「我醒了!」
沈庭想叫人,可惜腦子裡詞彙量太少,叫顧朝岸不禮貌,叫哥哥他不準,叫老爺會被彈腦瓜崩,小小腦袋大大疑惑。
乾脆直接問他:「我叫你什麼?」
「隨便你。」
沈庭坐起來,頭髮亂蓬蓬,大清早就垂頭喪氣:「你是我叔叔嗎?不是……你不是叔叔,你又不要當哥哥,那你是誰?」
我是誰,我是你未來男朋友。
顧朝岸沒表情,到自己房間裡找了件體恤和褲衩子給沈庭,他換衣服的時候還在糾結該叫顧朝岸什麼,換到一半脫褲子時想起顧朝岸還在看他,彆扭地叫他出去,不要看人換衣服。
顧朝岸就不走,偏要在門口盯著他換。
他不走,沈庭就沒法脫,僵持著,誰也不動。
「你走開呀。」
「你都沒想好叫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