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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病了?”冉竹吶吶開口,但與獨孤子諾保持著兩米距離。
面前的男子除了面色有異外,看向她疼愛的眼神就如玄鎮家裡時的那般。
“你走吧。為師剛才是不想徒惹麻煩才將你帶來至此,如今見你一面已經心滿意足。順著你剛才的方向一直往南就到了溝渠鎮。”
說話間又是一陣猛咳,剛剛還玉樹臨風般的姿態立馬顯得有些弱不禁風。
冉竹自然看得出獨孤子諾有演戲的成分在,想到昨夜暴雨瓢潑他在黑夜裡尋找殘骸也是不容易,只是……
“你怎麼知道我會找沁玉孃的屍骨?”冉竹不動聲色問道,心想自己事先沒有和任何人透露出自己的意圖,就算穎冰陽是奸細但與她同乘一車也不可能有機會告訴獨孤子諾啊。
“螻蟻之命徒兒尚且愛惜,何況那人還是沁玉的娘。為師猜想你今日肯定會來尋找殘骸給沁玉,所以先替徒兒做了。只是沒想到你那麼早。”獨孤子諾盤腿靠坐在樹旁,話一出滿口愛憐讚賞。
冉竹聞言拿眼瞄了下獨孤子諾的鞋子,金絲鑲邊的白色靴上髒汙一片,褲子,衣角上也都是黑焦汙漬。
下過雨的樹林空氣清新沁人心脾,春日裡破土而出的花草上承載著夜裡凝聚的露珠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獨孤子諾一身白衣就那樣坐在這靜謐大地中,明明衣衫髒亂卻因為他的儀態從容而絲毫不減風采。
看了三年,他還是如初來時那般行雲流水高雅不已,如果不是真相被揭開,在冉竹的心裡他永遠是僅僅屈居於宣墨的最信賴敬佩的人。
低低嘆息聲,胸口依然空蕩蕩的,唯有口中單調吐出謝謝二字。
她真的是個很好懂的人,她周身相處的這些人總是能夠一眼看穿她。
這種時候冉竹覺得自己該向獨孤子諾問個明白,可又覺得自己瞭解的很通徹的前因後果,何必還要從當事人口中再聽一遍呢。
“冉竹,在二十年前為師父親執掌的扶餘國和宣朝一樣是獨立的國家,就因為上一任皇帝野心勃勃想一統江山。兩國交戰中他們無所不用其極,毒死了我國內成千上百的子民導致軍心潰散,扶餘國成了宣朝的玩物。”
往日從容和煦的話語終於在說到國仇家恨時撕裂了面具露出陰厲嗜血的冷意。
她愛惜萬物生命是不假,但僅限於自己不去傷害人與保護自己身邊的親人和朋友,對於兩國之間的戰爭,她其實並不關心。
懦弱如是,善良如是,自私如是,她就是怏怏百姓中的一名普通女子,沒有偉大的胸襟亦沒有卓然不群的冷靜智謀。
如果不是愛上了大宣朝的皇帝,如今的她說不定已經和一名普通的花農成婚生子,共話桑麻。
這一切都是她不知道自己是那神秘沁家族時候在某個無聊的夜晚想出來的。
冉竹知道獨孤子諾下面的話會提到她,既然當事人主動想說,她為什麼拒絕呢。
撿了一處乾淨的地方,冉竹抱著布袋子安靜的坐下。
“為師當年救你確實是抱著利用你的特殊身份所為,可與你相處三年,你是個很簡單善良的孩子,為師不忍心將你捲入我的危險計劃中……”
冉竹沒有失望的聽到了關於她的故事,可這些話卻不是她想聽的;她淡淡打斷了獨孤子諾苦情似的敘述:
“你是覺得白靜比我更加有能力達成你的計劃,至於說利用我一事,在我看來從十三年前救我時這種利用就已經存在。你每半年離開玄鎮就是回扶餘國處理政事,終於解了我這幾年的疑惑。”
冉竹說到此輕呼口氣,若是以前這疑惑二字會是思念吧,一個徒弟對恩師的思念。
“兩國之爭本就兵不厭詐,在我看來宣朝沒有將獨孤一族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