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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越森是個變態。】
他所謂的「變態」不是同性戀,而是真正的變態。
原來,和齊越森同組的前幾天兩人相處還不錯,盧光宇身體偏弱,累狠了吃不下飯精力不濟。而齊越森則很會關照人,處處幫襯,讓他感受到久違的兄長般的溫暖。
甚至在聊起盧光宇的案子時,齊越森對他口裡「背叛兄弟」的受害者表現地義憤填膺,盧光宇心頭一熱,幾乎想要將實情告知對方,以尋求哪怕一絲讓人心安理得的認同感。
然而,他雖沒和盤托出,齊越森卻看出了端倪。
第二天中午,齊越森提出合排元旦節目的事,盧光宇沒什麼興趣便拒絕了。
晚上下工,齊越森向管教申請去倉庫拿二胡,盧光宇作為聯號陪著一起進去。兩名看守的獄警等在門口,兩人走到裡面,齊越森忽然口齒含糊地說了一句話:「盧光宇,商量個事。」
「什麼?」
「玩個遊戲。」
盧光宇以為自己聽錯了,皺眉看向對方,就見齊越森從架子上拿下二胡,轉過身,臉上帶著他從未見過的詭異的笑:「做我的狗,好不好?」
他一時沒反應過來,接著眼睜睜看著齊越森「不經意」抬手,袖子刮到置物架焊接的介面凸起,帶著四層的架子朝他倒了下來……
盧光宇條件反射的弓腰抱頭,然而預想中架子砸在身上的場景沒有出現,伴隨著雜物「稀里嘩啦」掉到地上的動靜,齊越森吃力而低啞的聲線混雜其中:
「你膽子不小啊!私藏刀具割腕未遂,這可是要加刑和關禁閉的!還有……」他粗喘口氣,「當年,你是騷擾韓組長才被卸了胳膊吧?你他媽是個二椅子!」
盧光宇不可置信的抬臉,發現齊越森以一個保護的姿勢把他護在身前,像扛著山的大力士用自己的肩背抗住了倒下來的鐵架……他憋得滿臉通紅,嘴裡說著與這副姿態極其割裂的話:「答應做我的狗,不然這件事捅上去,韓山不會為你說假話!」
「……」
「怎麼回事?!」
身後獄警聞聲快步趕來,齊越森像是變臉般迅速換上痛苦的表情:「報告管教……不小心颳倒,架子了……」
盧光宇被震的說不出話來,傻愣愣的看著獄警一邊訓斥兩人莽撞,一邊幫忙把鐵架扶起來。
齊越森彎腰去收拾地上的東西,顯得勇敢善良又勤快。
一個獄警拍了盧光宇腦袋一下:「愣著幹嘛!嚇傻了?!犯事兒的時候沒見這麼膽小……」
盧光宇把事情簡略的寫了個大概,那些讓人咋舌的情形與感受他寫不出來。只在最後告知馳遠,出來時齊越森跟獄警提議,架子的位置不合理,太容易刮到,不如往牆角一側推一推。
當時他腦子混亂沒有意識到什麼,回去後驚覺這樣的話,架子和牆之間就形成了一個監控死角……
馳遠把那張紙塞進旁邊雜亂的筆記裡:「你寫的太煽情了,寫報告要客觀,實事求是,不要帶個人感情。」
他又遞給盧光宇一張紙:「重寫吧。」
盧光宇嘆了口氣:「好。」
馳遠這張紙上問的是昨天他們有沒有去倉庫,以及齊越森怎麼發現他自殘的。
一屋子大男人雖然朝夕相處,但是若有意遮掩,一點不明顯的傷痕並不容易被發現,除非刻意打量。
盧光宇猜測是前天進車間換衣服,當時齊越森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和他靠得很近。
大概就是那時候發現的。
而倉庫,兩人昨天下午確實去了。
盧光宇並不是真的害怕齊越森的威脅,畢竟他逼急了人都敢殺,而現在,自己一個活著沒什麼意義的廢物,魚死網破也不失為一件痛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