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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語及此,席斌心想:「可惜站在那樹後的不是我,如果是我,一定要潛水下去,扔炸彈都不出來。」
任冰月想想也有道理,而且那人雖然縮頭藏尾不肯出來,他這個熱心腸的朋友倒是連連作揖道歉。她雖素來驕縱,可這天下畢竟是男尊女卑的世界,一個大男人做到如此地步,也算找回了幾分顏面,便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青羽瞪了席斌一眼,嗔道:「便宜了你們!」隨在小姐身後匆匆去了。
席斌看看二人走遠了,便嘿嘿笑道:「孔師,孔師,可以出來了。」
話聲方了,孔丘便託著衣服趟水過來。
孔丘已穿了一件及膝的內褲,濕淋淋走上岸來,席斌那「我看過孔聖人的屁股」的偉大夢想就此破滅,不過他眼光往下一扭,還是不禁大開眼界:「哇,孔聖人居然有腿毛!」
這不是廢話嗎,昂藏九尺的一條大漢,長腿毛有什麼了不起的,只是孔聖人的大名傳了兩千年,早已被完美神化的無以復加,敬畏孔聖如同神明的人只要想想他和常人一樣也有七情六慾,也要吃喝拉撒都覺得是褻瀆了聖人,席斌雖沒有那麼嚴重的崇聖情節,還是不免感到驚奇。
孔丘滿臉苦笑,一邊擰著衣服上的水,一邊搖頭嘆道:「唉,實未想到,在此沐浴也能遭此無妄之災,憑白無故被兩個女子羞辱一番。」
今後兩千年中,但凡有人說孔夫子一句不是,就有些孝子賢孫象掘了他家祖墳似的暴跳如雷,可席斌親眼看到的孔聖人,卻是一副被兩個小丫頭欺負的有口難言的糗言,席斌不禁開懷大笑,只覺此刻的孔丘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個供在神壇裡的泥偶。
席斌返回營地的時候,注意到那兩個少女和那二十幾名騎士已經啟程,方向也是穿谷而過,朝漆城方向而去。
席斌心中不禁萌生了一些期望:「在漆城,不知會不會再遇到這個俏麗的姑娘。」可是轉念想到自己這個王孫公子,如今正是疲於奔命如喪家之犬,哪有資格有家室之想,不禁嗒然若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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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煙升起的時候,士兵們三三兩兩地返回了營地,一個個衣冠不整,有的把衣服全洗了,竟然光著屁股,反正這軍營中沒有一個女人,他們全不在意。許多人嘻笑打鬧,看來這些日子長途跋涉久不練兵,軍紀已然極其鬆懈,席斌見了暗暗皺眉。
夜晚,阿仇兄弟鋪好柔軟的青草,上面墊上一張豹皮,請公子就寢。席斌合衣躺下,仰望著浩翰的星河,一種莫名的孤寂和感傷悄然爬上心頭。
不止是對那永遠也無法回復的生活、永遠無法再見的親人的緬懷,還因為他目前的處境。他知道,這種悠閒愜意的日子過不了幾天,他莫名其妙地得到了慶忌的身體得以延續生命,需要付出的代價就是繼承慶忌的責任和仇恨,在歷史中犁出一道屬於他的痕跡。
如今他的傷勢已經穩定,但他並不想就此改道返回衛國,他仔細考慮過自己的處境,他要想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就必須堅持慶忌所走的道路,直到消滅闔閭。他們是無法和解的一對夙仇,不消滅他,闔閭寢不安枕,不消滅闔閭,他將連枕頭也不可得。
衛國離吳國太遠,這樣一來雖然給他提供了一個不易被闔閭攻擊的基地,但是他要反攻吳國同樣具有太多困難。尤其他這次遇刺兵敗,吳國國內許多原本還傾行於他的公卿世家為了家族的生存考慮,恐怕都會動搖起來。
他離開吳國的時間越長,在吳國的影響就越弱,總有一天,他對吳國公卿將產生不了什麼影響。那時他要復國將更加困難,要想維持他在吳國的影響力,他就必須讓吳國的公卿和子民知道他就在身邊。
那麼在吳國附近的魯國建立『流亡政府』,才是最恰當的選擇,可是這樣做沒有魯國的許可和支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