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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上瀕臨絕境的離識境武者抹了一下鬢邊的汗,雙目赤紅,低吼一聲,掌心突然發力,劍尖凝聚著雄渾的真氣,迎面朝對手急襲而去——
而楚珩也終於抬眸看向徐劭,同他說了第一句話:「你很聒噪。」
「他贏了。」
楚珩話音未落,場上驟然發力的離識境武者在絕境中拼力一擊,身形於眾人的一眨眼間轉瞬躍到了對手的身側,劍尖閃著鋒銳的寒芒,停在對手頸側一指之處。
一擊即中,點到即止。
齊聲喝彩的聲音戛然而止,整個明正武館內霎時寂靜一片,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向場中。
良久,不知是誰拍手鼓了第一下掌,武館內頓時炸開,掌聲雷動,佩服稱讚聲此起彼伏。
場上右側的高階武者額間滲出冷汗,看著離自己只有半寸之遙的劍尖,嘆了一聲,望向對手鄭重道:「是我輸了,心服口服。」
那名離識境收劍回手,道了聲「承讓」。
而倚在欄杆旁的徐劭彷彿還沒回過神來,怔怔地看著比武臺。
楚珩淡淡瞥了他一眼,繞過他們一行,就要朝樓下走去。
擦肩而過的瞬間,徐劭滿面漲紅,咬著牙回身看向楚珩,出聲喝道:「站住!誰準你走的?」
他聲音尖厲,混著惱羞成怒的氣音:「一個賤妾之子,何德何能隨侍御前?」
驟然甩開的馬鞭破風而來,朝楚珩的側臉狠狠掃了過去。
第15章 解圍
這一鞭子蘊含了十成十的力道,裹挾著內力朝楚珩橫甩襲來。
楚珩眉峰蹙起,袖中暗藏的一枚玉佩悄無聲息地滑到手心,指尖將將觸及掌心裡的寸許溫潤,眼角餘光忽然瞥見斜裡一個玉墜子凌空飛來,他手指一頓,將玉佩斂回了袖裡。
丟玉墜的人內力顯然比徐劭深厚許多,玉墜在半空中碰上鞭子,不只將鞭梢裹挾的狠力悉數擋了回去,餘力還帶著徐劭整個人都往側邊踉蹌了兩步。
而那墜子落在地上,其上餘存的力道竟護著它在地上滾了兩圈,停下時依舊完好無暇。
長廊的盡頭逆著光走過來兩個人,天井漏下來的日光映在他們臉上,光影模糊了面容。只聽一道溫潤清朗的聲音從走廊的另一端傳來,語氣帶笑,半是揶揄:「哎,世子,我在帝都還是頭回見著有人能比你還囂張。」
這委實不是什麼好話,可聽的人卻不惱,反而慢悠悠地道:「蘇朗,你丟東西就算了,幹嘛要摘我腰上的,自己蹀躞帶上沒有麼?」
楚珩心中微動,來人竟是蘇朗。
昨日在御前,他和陛下格外親暱的那一幕猶在眼前,敬誠殿外,侍衛同自己介紹他時說的那些話言猶在耳——穎國公嫡次子、陛下同門的師弟、御前一等一的近臣,這些旁人可望不可即的修飾詞,半分不吝地全都加諸於緩步走來的這個人身上。
蘇朗聞言輕笑:「自己的沒有旁人的丟起來順手,當然要摘別人的。」
玉墜的主人嗤笑一聲,未再反駁。
待二人走近,楚珩也認出了另一位。大胤九州的世家公子,楚珩總共也不識得幾個,可蘇朗身旁的這位——宜崇永安侯府的世子蕭高旻,他不只聽說過,也曾見過一面。
蕭高旻身上一襲雍容高雅的赤丹色流光雲錦,儀態矜貴,神色淺淡地在楚珩和徐劭一行人身上掃視了一圈,隨即又掠過滾落在地上的羊脂玉墜。
他鳳眸一瞥,指了方才在徐劭身旁笑得最大聲的公子哥,漫不經心地道:「你,去撿回來。」
和徐劭一起的,都是帝都世家圈子裡有名有姓的貴公子,可蕭高旻使喚起來卻一點也不覺得不妥,反而眉梢眼角都是理所當然的隨意。
他確實是有這般囂張放縱的資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