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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總是有一份殘影在。

皇父皇父……終究是父啊！想到太皇太后的眼神，他不禁有點煩躁。他只是想保護保成，不讓他落得廢太子的下場，但是在這個前提下，自己是不是也能維繫好這段兩世的父子之情？

&ldo;哥哥，這麼大冷的天你站在這裡做什麼？&rdo;少年蘊含怒氣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裡顯得無比響亮，承祜微微一怔，剛轉過身就被溫暖包圍了。

&ldo;你的披風呢？身邊的人怎麼伺候的？你不覺得冷嗎？看你手冰得！！&rdo;保成急急把自己身上的披風繫到他的身上，一疊聲的說道，鳳眸含威，滿滿的擔憂盈滿其中，握住他的手，為那冰涼的溫度皺起了眉頭。

&ldo;我沒事。披風我給皇阿瑪披上了。&rdo;承祜安撫道。

保成一頓，眉宇間還是有著不贊同，拉著人就回了慈寧宮的偏殿，因為康熙每天都守在這裡，他為了方便政事稟告也找了個房間在裡面處理事情，雖然說是有承祜協助，但是他不忍他勞累，倒是自己扛了大半，直忙得頭暈腦脹。

承祜倒是覺得保成是太子，政事他主理才是正理，他還真不願意協助，所以雖然心疼他，卻也沒有說什麼。

進了房間，屋裡燒得正旺的地龍立刻讓承祜覺得暖烘烘的，只是見著保成還滿臉責備的表情，便討好的笑了笑。

&ldo;政事處理得怎麼樣了？&rdo;那雙眼睛太有壓迫感，他只好轉移話題道，話說好像他才是哥哥，怎麼這孩子越長越大，這照顧者和被照顧者的角色似乎有所對調？

&ldo;這些天都沒什麼大事，烏庫媽媽去了，下面的人都怕惹到皇阿瑪，全都安安分分的。&rdo;保成淡淡道，話是這樣說，但是忙的事情還是很多，他也是累得夠嗆的了。

承祜見他眉宇間的疲憊，心疼了一下，柔聲道：&ldo;要是真的累了就休息，可別生病了。&rdo;

保成看了看他，沉默了一會，伸手拉著他坐下，輕聲道：&ldo;皇阿瑪他還好吧？&rdo;

&ldo;我剛勸他吃了碗粥，看起來能好點。&rdo;

&ldo;哥哥，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皇阿瑪。&rdo;少年的眼裡有著關心和迷茫。

承祜聞言怔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ldo;烏庫媽媽對皇阿瑪來說……太重要了。&rdo;就是因為在生命中的分量太重，所以在失去的時候才會痛入骨髓，&ldo;以後再也沒有人能叫皇阿瑪的名諱了……&rdo;站在至高之處，卻連一個能叫喚你名字的人都沒有，該是何等的悲哀寂寥。

保成垂下了眼眸，握住承祜的手緊了緊，喃喃道：&ldo;哥哥，我不想像皇阿瑪一樣……所以你要一直陪在我身邊，一直叫我保成，好不好？&rdo;少年的太子因為太皇太后的逝世明白到人生無常，原來那些不久前還在你面前笑語晏晏的人下一刻就會再也醒不來，皇阿瑪那般失魂落魄的模樣讓他不自覺的想到，如果那梓宮之中是哥哥……他狠狠的打了個冷顫，只是設想便已經有種讓人窒息的難受。

他看著被握緊的手，少年修長的手掌傳來微不可聞的輕顫，讓他真切的感受到他的不安，其實應該趁機教導他無論失去什麼都要一步一步的走下去，但是這樣……太狠了，也會讓這個孩子心裡留下他隨時會……有事的陰影。

&ldo;好。&rdo;承祜堅定的道，看著面前人瞬間放心下來的開心笑臉，他覺得為了這個孩子，即使是下了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