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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連在眼底,他中氣不足地道:“扶疏,叫她起來給我診脈。”她說過的,每日平旦他一醒過來就是她診脈的時候。
“呃,是。”扶疏訝異極了,不知為何大少爺方才還這麼維護她,現下卻又要馬上把人叫醒。“蘇姑娘,蘇姑娘?大少爺醒了,蘇姑娘?”
有人在撓她的耳朵,有些癢,但手都不想抬起來,蘇姑娘……大少爺醒了……大少爺醒了?許樂湛?她驀地驚醒,正對上床上那雙幽深而明麗的眼睛。她站起身,抹了把臉,徑直走到他身邊,也不管床邊上還多了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正頗有思量地看著她。
她再度閉了閉眼,甩了下頭,將三指切在他的手腕處,一臉認真嚴肅地切脈。
咦?宣顧在旁看著看著忽然心中大驚。這手法,這指法,這……怎麼那麼像那個人?他凝神再看,眼前這個年輕的女子,憔悴的臉上有著十分的鄭重,極度專注,完全不受外界干擾,她的心很定,她的手也很穩。而現在,這三管白得有些異常的手指正以一種獨特的,全天下僅只一種的指法切著湛兒的腕脈。先是浮搭,再是尋,再是推筋至骨。三部九候,看她診得那麼久,那麼仔細,這年頭已極少有人能將這關、尺澤、寸口都切得如此穩如此紮實了。先是左手,再是右手。男左女右。
心中已有三分斷定,朝一旁暗自著急的齊流泠投去一個安心的眼神,他仍仔細打量眼前這個年輕的女娃。好容易待她診完,抬起了臉,他不由就脫口而問,“平旦切脈,何利?”
蘇綿翼一怔,隨口就答道:“平旦者,陰氣未動,陽氣未散,飲食未進,經脈未盛,絡脈調均,氣血未亂,故乃可診,過此非也。切脈動靜而視精明,察五色,觀五臟有餘不足,六腑強弱,形之盛衰,以此參伍,決死生之分。”
宣顧再問:“ 脈有輕重,何謂也?”
蘇綿翼有些奇怪,但仍是順口回答:“初持脈如三菽之重,與皮毛相得者,肺部也。如六菽之重,與血脈相得者,心部也。如九菽之重,與肌肉相得者,脾部也。如十二菽之重,與筋平者,肝部也。按之至骨,舉之來疾者,腎部也。故曰輕重。”
宣顧面色已微露欣喜,但仍是再問:“我方才診過他的脈,其寸口之脈與人迎之脈,大、小及浮、沉等,分明就是其病難已之相。”
蘇綿翼不禁皺眉,“胡說,他的毒已然發出,由臟腑而脫,是在經脈之間,怎麼會是其病難已之相?”
“那病在經脈之間,又當何治?”
“病在經脈之間,自當用針。”
宣顧大喜,朝齊流泠望了眼,上前朝她又打量了番,“姑娘師從何人?令師可是號稱‘啞醫’的金九針金前輩?”
“嗯?”蘇綿翼聽得模糊,並不明白他所意指何事,“我是自己看書習來的,這位大夫,請你先不要給他開什麼藥,我睡一會兒,待醒來再說,好不好?”她實在有些困。
宣顧還欲再問,床上的許樂湛早瞧見蘇綿翼的疲累不堪,當下便插了句話進來,“這位大夫,請先讓她好好睡一會兒吧。”
宣顧看著她那雙疲憊又憔悴的眼睛,心下也是不忍,他略帶歉意地笑了笑,蘇綿翼朝他點點頭,又回頭朝床上的許樂湛看了眼,轉身回房睡覺。
一直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的賀曉簾只覺隱隱有些希望浮上來,她朝眼前這位看上去非常可靠的大夫小心地問著,“大夫,神醫,你說,湛兒他……他有望治麼?”
宣顧“呵呵”一笑,眸光中閃過幾絲景仰,“許公子的希望全在那位小姑娘身上。”
“啊?是,是麼?”賀曉簾聽了他的話,又是驚訝,又是喜歡。兒子的病終於可以治了,終於可以治了!她欣喜地抹著眼淚,卻是怎麼也抹不完。終於熬出頭了!湛兒他可以好了!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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