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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真是太靜了。
靜得讓習慣遠行的如意宮宮主琿春想起了些許不好的事情。
看來長樂的敵家不少。
琿春刻意放慢了行進速度。
若是那女人死在他人手上,師兄該是不會怪她的。
像是找準了生與死的平衡點,琿春從懷裡摸出一個瓷瓶,又命緊隨其後的如意宮宮眾給她呈上一壺酒。
隨意地取出一粒如意丸拋至壺內,琿春撩起車簾仰頭看天上。
今夜是初一,天上沒有月亮。
真是個殺人放火的好時節呀!
感嘆過長樂命數不佳,琿春揮手命宮眾去五里外打探訊息。
琿春有線人在秦王的隨侍裡,半柱香前,有信鷹傳通道長樂一行遇到了麻煩。
……
什麼樣的麻煩呢?
官道上疾馳的馬車顛簸著坐在車中的人。
「樂兒你別惱了!」將預備跳車的女子拉入懷中,秦王青河用盡了身上的力氣。他昨日便是強弩之末,今日實在難以承擔當下這般強度的車馬勞頓。
「不,我要跳車!我要治那徐長書欺君之罪!」惱怒地耍著性子,長樂暗罵自己與徐家八字不合。
昨日行刺時,便是徐家長子作梗,今夜又是他帶著私兵落井下石,不讓自己南下。
「你還沒有看清楚形勢嗎?」使勁晃動長樂的肩膀,青河滿臉戾氣,「這都是皇兄指示的!皇兄指示的!」
「不……這定是徐長書自作主張!」長樂揮開青河的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若只是為了要你我二人的性命,斷不需這般興師動眾。」
「你是想說昨日皇兄只在兵刃上抹了假死藥麼?」青河狠狠地捶了一下車輦上的實木桌,「皇兄就是這般奸詐狡猾,明明壞事做盡,卻還要你稱他一聲好。」
「說了多少次,那不是假死藥!那叫浮生。」長樂一邊糾正一邊道,「青川哥哥不單單賜了你浮生,還全了你我二人的名聲。方才我瞧見喜兒了。」
「喜兒?」青河不解。
長樂解釋道:「青川哥哥手下的宮僕。」
「哪裡?做什麼?」青河攥緊雙手,「莫不是跟蹤……」
「不是。」長樂斂眉,「說書人那裡。我丟一錠銀子,即是表示我承了他的情。」
「是嗎?究竟是你還是我?」青河陰鷙地伸手掐住長樂的喉嚨,「說這般多,我倒是開始懷疑,是不是你與皇兄聯手給我設了一個套?我真傻!竟是相信了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皇兄待我不薄,我卻為了你的一句話便沒頭沒腦的逼宮……」
「你——」不敢置信青河竟敢這般對自己,長樂跟著發了狠,「要不是你無用,我又何須去找青帝……」
「你倒是有理了?」反手給長樂一巴掌,青河喃喃道,「你個妖女,要不是你日日與我說你從後世而來,我怎會聽你妖言,信什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以為自己天命所歸?」
「咳咳咳……」震驚地望著青河的掌心,長樂的臉憋通紅,「你……青帝都捨不得打我……你……」
「這時你想起皇兄了?呵!真是個賤人。不知我此時要了你的命,皇兄會不會分我一杯酒……」狼狽地躲過長樂的視線,青河抱怨道,「若不是你,我怎會形同喪家之犬,處處受人掣肘……」
「你——」覺察到青河真的要掐死自己,長樂拼命掙扎,卻只覺鼻尖的氣息日漸稀薄。
「啊——」耳邊一聲痛呼,長樂知道自己獲救了。
但為什麼眼前出現了箭羽,為什麼車輦停下來了?
「咻——」
鐵器拔出皮肉的聲音引得長樂回頭看。
天!青河怎麼中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