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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情複雜地看了他一眼,恰好對上他看過來的目光,溫潤如水,竟讓她有種錯覺,如果不是對他有成見,他這一眼,竟比謝重陽更加溫柔。
她時刻牢記謝重陽的話,與其把敵人推開三步之外讓他時時算計自己,不如引為夥伴,就近觀察,給他得逞的可能,也給自己知己知彼的機會。
喜妹親自跟韓知琛談合作的事宜,只是價格她一點不讓,抱著“你愛做不做,不做拉倒”的想法,所以價格比其他客商高了兩成。韓知琛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卻並不細問,也不討價還價,只溫溫地笑著。
劉妍玉異常不滿,不斷地提醒他這樣沒錢賺。
韓知琛待她提醒了三次之後,慢慢轉首看向她,那看似溫軟卻寒徹如冰的目光,瞬間將她凍僵,意識到自己的逾越。
這段時間他對自己的縱容,或者違心地承認——利用,讓她有些得意忘形,這一刻她遍體生寒,猛然被打回原形的感覺。
這個男人——她從來都不可能掌控,她不是他的對手,苗喜妹不是他的對手,韓家那一堆人不是他的對手,那些老頭子,韓夫人的幾個兄弟,不是都被他那麼隨手之間便解決得徹徹底底?
他能抓住他們想要什麼,無限制地引誘,卻從不主動承諾。
她怎麼這麼傻?
他看向苗喜妹的目光都比她溫柔千百倍,可她打死也不相信他會喜歡那個生了孩子的女人。
韓知琛看劉妍玉一副失魂落魄地樣子,什麼也沒說,垂下眼,唇角漾起一絲輕蔑無謂的笑,而後繼續跟喜妹談擴大合作的細節。
喜妹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原本她還恨劉妍玉,想挑撥他們的關係,可此刻她又有那種深切地感覺,每個人有順有逆,不必人家報復使壞,黴運來了,自然也是頭破血流。
而如今,劉妍玉只怕比頭破血流還要難受,她辛苦等候的那個希望破滅了。
韓知琛沒有落下喜妹望向劉妍玉的那一眼憐憫,立刻便有種感覺,這個女人走不遠,不過……他想到了謝重陽,那是個看似淺顯實際深沉的男人。也許只有他能把這個女人的才能開發出來。
如今他空有經商的天賦和手段,卻缺少有天賦的工匠,沒有頂端的貨物,他這個頂尖的商人總是撐得辛苦。原本各行各業已經被周家楚家等幾個家族壟斷,織布染布這裡能出現新的轉機,而周家又向來自詡不專斷不打壓,那他自然要激流勇上,抓住這個機會。
談完了生意,他又把屬於自己的家產一半分給韓知魚。
“父親的話不能不聽,可兄弟不能不要。當日分家之時,在下秉承父親遺願,沒有半點質疑,那麼如今在下把自己的東西分給弟弟,自然也不會有半點猶豫。”說完便將自己早就列好的家產清單掏出來放在桌上,旁邊還有一份轉讓文契。
喜妹看也不看,淡淡道:“四少爺只是覺得韓知魚還不夠末路,雖然他的舅舅拋棄他,可是我們這個朋友還在支援他,而且永遠都不會放棄他。他絕對不會潦倒至死。四少爺是覺得既然如此,不如索性大方一些嗎?”
她問的直接,也無禮,若是別人自然會被弄得尷尬惱怒,韓知琛卻始終保持著那平淡的表情,甚至笑了笑,“一半一半。苗掌櫃別忘了,他的確是我弟弟。雖然在下發誓苗掌櫃是絕對不會相信,可我要說,我從沒想過要傷害我的弟弟,讓他潦倒至死。”
喜妹笑了笑,“你只是想讓他家破人亡,眾叛親離。可惜我們阻了你的路,又該死的讓你想要合作。所以,你也只能如此,四少爺,我們等著你想連我們也一筆抹掉的那天。”
她雖然笑著,可毫不掩飾自己的敵意和冷意,只是不管是神情還是語氣,沒有半點憎恨憤怒,只是淡淡地陳述這麼一個事實,彷彿是宣戰,又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