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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到,自己跟明盛多麼多年的朋友,怎麼無端端走到這種境地來了?
更意料不到,原來明盛一直以來都這麼看待自己。
他難受地只想找個地方靜一靜,現在沒辦法立刻回家面對小噸噸和梁爸爸。
他需要一點時間緩衝和調整下情緒。
周文安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對開車的人道:「陳師傅,你看能不能在路上把我放下,我自己走一段?你先回去?」
「那要不然這樣,我把你放在路上,我附近兜個圈,你要回去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成嗎?」
陳師傅雖然是個大老粗,但都能感覺得出來這周先生應當是遇到不高興的事情了。
周文安對這妥帖的安排充滿感激:「行。」
從市區到別墅經過一個挺有名的濕地公園,陳師傅把人放下,探出頭對他道:「周先生,你可以濕地裡面逛逛,最近天氣好,風景應該還可以。我一會兒來接你。」
「我知道了,謝謝陳師傅。」
周文安癟癟嘴,難受地想,一個幾乎陌生的人都這麼溫柔,為什麼明盛卻變成那樣?他如果真為自己好,至少也該先了解清楚再說那些話。
陳師傅開了車子往前走,左右看看,準備往濕地外圍的大馬路上兜一圈,十號幾公里的,估計兜完,應該差不多時候。
只是這圈子還沒兜到一半,他接到了梁司寒的電話。
陳師傅放慢了車速:「先生?」
「周先生呢?你在電視臺等著?」
陳師傅心裡「喲」了一聲,這怎麼好?先生問起來了。
「我們從電視臺出來了,這周先生……」
「怎麼?」梁司寒的聲音沉下去時,頗有威嚴,又帶著一絲著急關心,「出什麼事了?」
陳師傅道:「他去濕地公園了,我一會兒去接他。」
「不是去電視臺?怎麼改濕地公園?跟誰?一個人?」
梁司寒這一連串的,饒是陳師傅再遲鈍都聽出來是在緊張周文安。
陳師傅解釋:「沒有,就一個人。可能想一個人待一會兒,我跟他說好,他走完聯絡我我去接他。」
梁司寒乾脆利落地道:「你去門口等著,定位發我,我現在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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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日子,濕地公園的景緻的確不錯,可是周文安沒心思欣賞,他瞎走瞎逛了好一會兒,才靠在兒童遊樂區外圍的彩色鐵欄杆上,看小朋友們在白色的沙子裡打打鬧鬧。
這些小朋友多半才四五歲,個頭小小的,活蹦亂跳,開開心心,毫無煩惱。
周文安有些難過地想,我天生就喜歡小孩子,沒什麼不好的,噸噸可愛他喜歡,如果噸噸生出來長得不可愛他也還是喜歡。
一想到噸噸小時候不怎麼哭,天天笑呵呵的,他心裡就暖。
那可是他的噸噸寶貝,明盛不喜歡就算了,還要一句一句地說他耽誤自己,上次說完還不夠,這回還要說,怎麼就好像礙他的眼了一樣。
而且明盛以前也沒這麼說過,以前還帶著噸噸一起吃飯玩鬧,誰知道原來心底裡是這麼想的。
哪有這樣的朋友。
他這一生跟父母、兄弟乃至於所有親人的緣分都很淺,唯一的舅舅還那樣,好不容易有幾個關係不錯的朋友都很珍惜珍重……
他揉了下發酸的眼眶,手指尖有些潮濕。
周文安獨自難受了好一會兒,才注意到身側不遠處,不知何時靠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他以為是某個孩子的父親,只尷尬地沒敢抬頭仔細看,匆匆忙忙的擦了擦眼角,準備錯開這人離去,誰知道還沒走出第一步,就被對方摟進一個溫暖的懷裡。
梁司寒把人緊緊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