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盛宴(第2/2 頁)
象出來的,事情並不能對這“知道”負責,也無從對它負責——那麼有一天,事情不再像“知道”所想象的那樣也就是必然的了。
好在“事情”本身從來都是不可能發聲的,而人卻都有一張嘴會說、有一顆腦袋會想,於是他永遠可以找到理由來向自己證明自己知道些什麼,可這樣一來那隻狡猾的耗子看似近在眼前卻永遠也抓不住了。
由此,哪怕僅從這一方面說來,其實人們活著的時候都不可能真正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更何況死後?
想到這兒,思緒又有點卡殼了,整個心智被一種奇異的感覺俘獲,阿杰忽然發現自己其實根本無法確定自己自以為“知道”的一切到底是什麼…
但這又似乎是絕不可能的,否則自己又怎會成為現在這樣的存在呢?
慢一點,慢一點…
阿杰努力定了定神,於是注意力不覺重又回到視線停留的地方。
只見宴會廳裡此時已變得一片嘈雜,到處是呼叫、哭喊、咒罵…
人們掙扎激起的水花到處綻放,景象幾乎和人滿為患的泳池一模一樣。
剛才還一個個作嘉賓狀圍觀這場婚禮表演的人們此時也全都變了樣:鄰桌一箇中年男子指著臺上新人破口大罵著最噁心的話,還不時捎帶著新郎官從小到大的隱私醜事,都是些一聽就知道不能拿到檯面上說、在平常狀態下人們死活也要捂著的事兒。可這當口,那男子就像被點著的火藥桶,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別人那些陰私全抖了出來。
這些東西是在這個社會里人們可以心照不宣但絕不會明說的——誰身上沒有這樣的事呢?
可在阿杰聽來卻對新郎之所以這麼做又多了一點點理解。
唉,在這個越來越為謊言充斥的世界裡,放在臺面上能讓別人看到、能和別人說起的東西往往都是不盡真實的表象乃至假象,而那些真的東西基本都絕不能拿上臺面、更不能說起。
所謂“現實很骨感”,而那些真正的“骨感”往往都是不能提的。
於是這年頭人人都有越來越多的所謂“隱私”,而對“隱私”的保護也越來越敏感、嚴密。
如果把人的隱私權撤去,大概很多人會發瘋的吧。
在這看似骯髒虛偽的現實背後又是怎樣一種黑色而又無以名狀的悲慘…
看那桌所在位置應該都是男方家屬吧,難怪這中年男子對新郎的情況那麼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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