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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明白到透頂了。可宋辰銘沒辦法直截了當地給他回答。
他知道路昊接下來要說什麼,但又害怕再去聽第二次。情急之下的大腦一片混亂,燒灼著理智。
「我」
「我喜歡你,但不是那種喜歡,」他在路昊開口的瞬間,猝然地打斷了對方的話,「我們倆不可能的。」
話剛落口,宋辰銘就後悔了。
一定有比這更好的解決辦法,比這更委婉得當的說辭。他雖然都明白,但大腦在那時卻咕嚕咕嚕亂得跟煮八寶粥似的,給不出反應。
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的這份決然是出於本心,還是因為對路昊太過瞭解——知道只要明確地拒絕,對方就不會再窮究。
不管是為著哪個,結果總歸跟他預料得相差無幾。
路昊在聽到那句「不可能」後只是短暫地停頓了一瞬,就隨即語調平緩地回答道:「我知道了。」
他鬆開了攥著對方小臂的手,重新揣回了褲兜裡。
事情發展到這,似乎就稀里糊塗地告了個段落。沒有拖泥帶水,沒有抵死糾纏,他甚至沒感覺到路昊跟平時相比,有什麼兩樣。
「我說你們倆叨叨咕咕得說完了沒有。」
宋辰銘還在發怔,那邊買完煙,站在路口等得不耐煩的老孟,倒先揚聲喊了起來:「我這還急著上去給手機充電吶。」
他慢了半拍回過神來,抬頭看了路昊一眼:「那你們忙吧,我先回去了。」
對方沒攔他。宋辰銘側身同他擦肩而過,徑直走到了十字路口才停下來望向對面的紅綠燈。
他剛才整個人都緊繃得厲害,沒心思注意其他,現在冷靜了些才發覺自己後背的襯衣已經被汗水浸潤。
這之後的整整一個星期,路昊都待在工作室裡加班,沒再回來過。
兩個人碰不上面,多少能免去些尷尬,但免得了尷尬,卻免不了宋辰銘心裡的那股煩躁。
高驛找過來的時候是午休,宋辰銘正咬著半截煙站在公司的小陽臺上。
他平時的菸癮不大,只是偶爾抽一根解乏,這兩天卻抽得頻繁,衣服都染上了些味道。
「老徐這回可是下血本兒了,」高驛拿著茶杯推門跨進來時,陽臺上只有宋辰銘一個人,「你猜他給人事的那個陳皮幹塞了多少錢,把自個給調回來的。」
宋辰銘沒搭他的話,高驛就自問自答地伸手比劃了下:「這個數。」
「他找陳益給他通得路子?」
「不然還能怎麼著,」高驛啜了口手裡的茶,饒有興致地笑道,「燙手的山芋還是誰都敢接的,陳皮幹也就是仗著跟上頭的那層關係。」
他話正說著,突然想到了點別的:「我上回聽人說,你跟老徐還有段淵源來著,怎麼沒聽你提過。」
「嗬其實也沒什麼。」
說是淵源,如今想起來倒也沒多大的感覺了。
那時候宋辰銘剛剛畢業,老徐正好負責帶他們這些個實習生。
雖然他面上笑眯眯得瞧著很和善,但日子稍稍長了些就能發覺,把這個人切了開來,裡頭的瓤兒都是黑的。
「他當時是我們的領頭老師,怕我們嗆他的行,也沒實打實地教什麼東西,」宋辰銘咬著煙回憶道,「那兩個月的實習差不多是靠自個頂著太陽,曬得差點沒中暑給硬跑下來的,但最後簽下來的單子卻全算在了他頭上。」
事情自然沒有他嘴上說得那麼輕描淡寫,何況退回到五六年前,宋辰銘才二十出頭,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自己辛辛苦苦磨破嘴皮談下來的業務,卻被頂頭上司給吃了個乾淨,他雖然覺著很憤懣,但又沒地兒能夠去理論。
「他也是挺狠的,」高驛搖著頭,一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