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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清麟飛快地掃了太傅一眼,笑道:“太傅之言這是從何說起?”
“皇上若是公主,那娶了皇上的駙馬倒是活得心焦了,必是處處留神,時時小心,只怕是還沒溫熱枕蓆,便被休下堂去,換個更加鮮嫩的了。”
聶清麟不禁宛然,剛剛被太傅那飛來一句著實嚇到,還以為那太傅尋了自己什麼破綻了。
她心知自己方才的話,捅了花心太傅的心尖,讓大人很是不高興。
不過也是,自己方才的言論實在不該出至男兒之口的。
有哪個功成名就的男人,不希望自己身邊美女如雲,睡遍四季嬌蕊?若是自己現在身為女子,卻說出那等教唆著親姐改嫁繼子的話,只怕是早已經身縛石塊,沉入宮裡的老井中去了。
萬幸,萬幸!
想到這,便笑著說:“朕那寬慰親姐的話,太傅怎麼也當真了?男女有別,豈可同日而語?若真如朕所言,天下的宅院豈不是亂了章程?宅院裡女子多了些,頂多是鬥鬥嘴,抓抓臉,要是把這麼多的男兒關在一處……”
說到這,不知怎的,突然又想起太傅與休屠烈纏鬥的情景,心說:那可真是好看得亂翻了天!
太傅也懶得在這些小兒痴話上做文章,又問道:“方才邵陽公主的哭訴,微臣看著也不好受,不過微臣選她,實在是因為她的性子溫婉,少了那些驕橫的公主脾氣,到了那邊,倒是能隨遇而安些,討得老單于的歡心,維繫兩國邊界的安定,也不枉這和親背後的苦心……皇上是不是也在怪微臣讓皇姐遠嫁?”
聶清麟笑了笑,儘量掩著眼睛裡的激憤說道:“朕怎麼會怨太傅?將士鮮血流盡時,便也是弱質女流為國捐軀之日,若是能借和親之名,換來邊關幾十年的和平,皇姐也算沒白託生在皇家一回,另外,愛卿……要是國庫方便,朕希望太傅能替皇姐將陪嫁置辦得整齊些,多多備些胭脂水粉,頭釵玉環,只盼著她打扮光鮮,一朝得寵,也好替魏朝的將士多擋些風雨……”
衛冷侯發現自己最近終於能覺察到這龍珠子真真假假話語轉變的關卡了。
就像現在,話裡的口氣體貼,表情也謙恭得到位,就是那真誠還沒進入到眼裡,綿裡藏針捅人的心尖,穴位極準……
只聽“啪”的一聲,衛侯手邊的小茶几被拍得粉碎。再看男人,已經是氣得臉色鐵青。
聶清麟馬上識趣住嘴,心裡暗暗擔憂是不是火候太過,太傅大人會不會來上前掐住自己的脖子。可是太傅在震碎了茶几,又將滾到自己腳邊的茶杯碾得細碎後,沒有再說什麼,起身離開了寢宮。
阮公公在外面早就聽到了動靜,心說這是怎麼了?難道太傅的新鮮勁兒這麼快就過了?
安巧兒進來,見了這一地狼藉殘渣,也是嚇了一跳,不由得埋怨起小主子:“皇上,奴婢知道您心疼邵陽公主,可是如今我們都自顧不暇,您……您還強出頭作甚!”
聶清麟斜栽著躺在一旁的小榻上,正一下一下地摸著自己的胸口:“哎呦……巧兒,可別說了,快來摸摸朕的胸口,跳得厲害呢!”
一看小皇帝那沒心肝的樣子,安巧兒氣得都不知說什麼了。
待到巧兒氣鼓鼓地伸手替自己撫弄胸口,聶清麟才笑意稍退,低聲說:“總算是尋到了那位愛卿的短板,朕若是不激上一激,只怕他這日日來寢宮,天天琢磨著剝掉朕的龍袍,朕怕遲早是要露餡啊!”
安巧兒這才明白皇上是故意而為之。可是……有用嗎?她方才在外面聽得分明,那太傅被皇上暗諷昏聵無能,只能靠女子討好匈奴,那太傅雖然氣得砸碎了這許多物件,卻是一句重話都沒有衝著皇上說啊。
能讓太傅受這等委屈,不用喝水就又幹噎回肚子裡的。恐怕也就只有自己的這位小主子了……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