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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麻沸散,其實根本也不需要,切除凍的壞死的肉並不會有什麼感覺,士兵有意識的情況下也只是輕微的哼哼兩聲,就昏迷過去,在他們的臉上只能看出解脫,並看不出痛苦。
截去的半個腳掌已經被張仲景的徒弟消毒過了,包好放在士兵的枕畔。這個時代倡導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就算身上哪個零件掉了也要保管好,最有代表的便是現在還在老家的夏侯元讓。
幾個時辰下來,衛語一直待在張仲景身邊幫忙,而張仲景也不知道切下了多少指頭,腳掌,甚至還有高位截肢的。工具也從剪刀變成了鋸子,知道自己肢體脫落,那些可憐的大頭兵們都是淚流滿面。
衛語畢竟是現代人,在張仲景人手不夠的情況下,自己也動手起來。將把一個士兵的大拇指切除,然後消毒過後的針線把兩側的面板縫合在一起,然後包好。當他他抬頭的時候,卻發現這個士兵正在看著他,只是雙目沒有焦距,衛語拍了拍這名士兵的肩膀,嘴中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得到保證之後這個士兵臉上才洋溢起滿意的笑容。
切除凍傷的肢體,不僅沒有感覺,甚至連血都沒有,神經已經全部被殺死了,只有黃黑色的體液滲出來,令人望而生畏。又是幾個時辰,衛語只覺得自己已經乾的麻木了,傍晚出營帳的時候與張仲景相遇,從後者的話中他才知道基本上處理完畢。
“今天切除的不少,但是這些士兵似乎都麻木了,只有親自跟他們說主公的保證,他們才會放心。”將手浸泡在稀釋的酒**中消毒,衛語緩緩的對張仲景說道。
有個侍從已經從身後給兩人披上了袍子,張仲景捏了捏鼻子道:“真是如同文姬的那首歌一樣,天不仁兮將亂世,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時。只要是戰爭苦的都是這些大頭兵,他們為了一口飯,為了養家餬口把生死都置之度外,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何事才是個頭?”
“可是我們不是勝利了麼?冀州一戰已經奠定了黃巾滅亡的大勢,至少近幾年我大漢疆土也會好上很多。”
“是啊,只是可惜了,想那張角等人開始也是本著為萬民謀福利的想法,但是時間一長就變質了,真正當權力在手的時候,人都會變啊。”張仲景有些感慨,其實他也在擔心自己的主公袁術會不會變。
“放心吧,仲景。主公不會的,至少有我在的一天,我也不會讓主公變成這樣。現在突然面臨這麼多生死離別,你生出這種想法也是應該,畢竟人都有脆弱的時候。”衛語哪裡不明白張仲景話中的意思,繼續說道:“去休息一會兒吧,今天是除夕,又逢大捷,晚上估計還會有一場宴會,到時候仲景你這個大功臣可不要缺席。”
從營帳裡出來,雲燁取出鼻孔裡塞的軟塞,潔癖的人始終受不了臭味,剛剛能夠在哪裡工作幾個時辰,都是這兩顆軟塞的功勞。
大口的呼吸幾口氣,將冰冷的空氣充斥胸腔,他的精神已經開始有些振奮。
回到自己的營帳裡,裹著被子睡了幾個時辰,等他醒了的時候已經發現一個小腦袋搭在他的窗前。
“這個,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黃舞蝶看著衛語的樣子,噗嗤一笑,便是說道“已經酉時了,主公與皇甫將軍他們已經在大營之中開設酒宴,喚徐軍師過來催促好幾次了。我看哥哥你睡得香甜,別也沒有打擾。”
衛語抱歉的笑了笑,便是起身,軍中的設施和簡陋,但是黃舞蝶女兒家還是隨身帶著梳子的。
給衛語梳理好頭髮,又拍了拍衛語穿好的一身白袍,小姑娘滿意的一笑,似乎很滿意自己男人的這身打扮。
推開營帳的時候,軍營裡已經是歡天喜地的氣氛,得了賞賜計程車兵們一個個開懷大笑,禁酒也被取消了,幾個士兵圍在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不停吹噓著自己作戰是多麼多麼英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