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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別雲叫他說得一愣:「別說,我還真沒注意過。」
「是吧是吧。」姚軻說到這些,也不再畏縮了,眼睛中閃著光:「我從小就對這些很好奇。如今如願當了仵作,總算能痛痛快快研究了。」
叢音說話永遠直接戳人肺管子,又穩又準又狠:「這麼喜歡,那你那天在酒館那吐什麼?」
姚軻捂著心口:「出師第一趟殺人案,現實過分高於理論了……」
程驕在腦海中重新梳理他說過的話:「可照你所說,你畢竟是無藏樓少主,你的哥哥就這麼放心放你出來,沒有反對?」
「沒有。」姚軻呲牙:「家中生意都有我哥,用不上我,我哥說與其在家招貓逗狗,不如出來歷練歷練,我要出來,他還挺高興呢。」
說著又沖季澄風笑了笑:「而且我哥認識季大人,特地把我放到他的手下,這樣季大人也能照顧我一二。」
季澄風倚在牆邊朝姚軻飛了一指,目光又轉向了商別雲:「如他所說,這件事此前只有他哥跟我兩個人知道,還請商大家幫忙留神,代為保密。」
商別雲正揪著髮帶一圈圈繞在手指上,嘴裡嘟囔著:「有毛病,有錢不享福偏愛找罪受,叫錢泡傻了吧。」突然被點到,正氣不順呢,下巴一抬:「說了半天沒說到點子上,扯了半天,亂七八糟,裝神弄鬼。你說你是無藏樓少主我就信啊?我還是皇太子呢你信不信?說了這麼多遍讓我保密,既然是個秘密,幹嗎上趕著過來告訴我?別說是為了圖我把琴吧?是不是心虛怕被拆穿啊?我偏明天親自去無藏樓走一趟,問問他們到底有沒有這麼個少主。」
姚軻噌地站起來了,急得跺腳:「可別可別,商大家不信就算了,要是找上門去,讓我哥知道我把身份告訴了別人,我……我……」又拿眼睛可憐巴巴地去望季澄風:「季大人……」
「咳,」季澄風笑著,用眼神安撫著姚軻:「小姚別急,準備的東西呢?」
「噢,噢噢。」姚軻這才想起來,從懷裡掏出沓東西來,三個人中權衡了片刻,將東西遞給了叢音:「我也沒別的能證明的,你先看看這個。」
叢音看了商別雲一眼,得到默許之後,展開了手中的東西。
片刻之後,一張完全褪盡了血色的臉顫顫巍巍地從那沓東西後面露了出來,近乎灰白色的嘴唇顫抖著,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商別雲看著叢音的臉色心中一驚,厲聲問道:「怎麼!」手摸向了懷中的匕首。
叢音哆嗦著手,將那沓東西轉了過來,將正面對著商別雲,喉嚨裡帶著哭腔:「通泰票號,現戳,三……三十萬金。」
商別雲愣住,片刻後悄聲問道:「真的?」
叢音哆嗦著點頭:「認錯什麼也認不錯銀票。這就是通泰票號專用的印泥的味道,錯……錯不了。」
商別雲背對著姚軻坐著,姚軻看不見他的表情,心中有些忐忑,又看了季澄風一眼。季澄風抱臂站著,回給他一個含著笑意的老神在在的眼神。
商別雲卻突然站了起來,什麼話都沒說,走到了屏風後面,坐下了。
姚軻也不敢問,忐忑坐著,搓著手等。
一回頭,叢音不知道什麼時候閃到了他身旁,換了個人一樣,神色一改,微笑著將一盞茶獻到了他面前:「公子請用。」翩然一笑,神色幽淡,仿若天女,姚軻低頭一看,白玉浮箜篌紋冰白杯,盪著翡翠一般的明前龍井茶湯,溫度剛好,不涼不燙。也不知她什麼時候去換的茶,變戲法一樣。
姚軻還呆著,只聽到商別雲的聲音從屏風後穿出來,平和清冽,讓人如沐春風:「琴之一藝,在乎心,在乎情,寄於明月,寄於清風。我不過拾得片藝只羽,承得無藏樓少主錯愛,鬥膽獻藝,有幸為貴人空山流水之音做掮,可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