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房間去了,同一層樓,在走廊那一端。到十點半,他把打字機關了,突然想起她,好不容易剋制住了打電話給她。
第二天她一天沒出現,到那經濟學教授那裡去了。傍晚,突然門被撞開,她喜氣洋洋地跑進來,說:“猜不著吧,工資比說好的多一倍!”
他說:“老闆這麼闊?我可認識這個‘名教授’。”
“他愛怎麼花研究金誰管得著?我來請客?”
她所謂請客就是到她房間吃她做的晚飯。今天她聊興更足。飯後她掏出一包煙,說高興時不妨抽一支,但抽一口就嗆起來。
他說:“一切嗜好,初次嘗試總是不舒服的,不舒服才過癮,人就有受虐心理——如抽菸、喝酒……”
她叫起來:“對極了,還有Sex!”
他張口結舌,他沒想到這女孩如此無遮攔。他不是從沒碰過女書呆子,但這個場面卻使他不知所措。
他設法轉換一個題目,說他將到巴黎去參加一個學術討論會。
“巴黎!”她又嚷起來,把香菸扔進茶杯,“我也要去!”
“怎麼可能!你不是開會,申請旅遊簽證兩個月都批不下來。”
“嗨,就說你妻子,跟你申請不就得了。”
他站起來,他不能再忍受被這女子戲弄。他得采取主動,他說:“弄假成真了怎麼辦?”
“怎麼可能呢?”她哈哈大笑,“我沒想嫁給你。”
他知道他們倆說的不是一件事,但這一點使他特別惱恨,恨自己笨拙、拘謹。
然後他們去樓下每週末總有的舞會。她扭的姿態並不很美,但舞得酣暢淋漓,毫不忸怩。那天他入睡時,頭腦裡滿是她上下聳動的乳房和左右彎曲的腰肢。他心裡罵自己。
一早,他就打電話到她房間,他問:“今天我們什麼時間能見面?”
“嗨,大博士,大忙人,”她調侃說,“難得你記著我。我今天一天在宿舍裡翻譯資料,你什麼時候都可以來,我從不閂門。”
“晚上行嗎?”
“任何時候。”
“夜裡呢?”
她咯咯笑起來:“我說過,任何時候。”
他強迫自己集中精力,按日程做完該做的工作。但是到了下午,他做不下去了。惡魔在他心中跳躍,對他說:“現在,就是現在!”
他沿著走廊走去,一種莫名的驚恐使他雙腿發抖。他走到她的門口,敲了兩下,沒回答。在睡午覺,他想。便扭動門把手,門果然沒閂上。他走進兩步,往房裡一看。
兩個赤身*的人相疊躺在床上,吃驚地扭轉頭來朝他看。上面是那個經濟學教授。枕頭上她的眼睛瞪得極大,而她修長的腿曲起,象牙那麼柔白。
所以你一下子砸了三個人的鍋,虹影說。
“她當天就搬走了,後來在學校我也沒見到她。我只知道她活得輕鬆,沒想到她如此輕浮。”
輕鬆使你高興,輕浮到你頭上也使你高興。虹影說,沒有一個女人是輕鬆的。
摘一株風信子(1)
膚色隔開的是身體,還是人心?
剛搬來那天,我的鄰居就讓我覺得奇怪。我草草安定於這獨門獨戶的二樓套間,站在視窗喘口氣。樓下花園白桌白椅,斜靠著一位白髮老太太,閉著眼享受倫敦難得的陽光,而一位老先生不停地在剪修她的花,她的樹。老頭白髮,背有點駝,走路腿似乎有點跛,但動作靈敏。一排冬青籬可能剛剪好,整齊得像用尺畫的。
我下了樓,想自我介紹一下。老太太一把抓住我坐下,才問了兩句,就把我帶進面朝花園有著落地窗的客廳,給我看牆壁上掛著的大幀黑白照片。一對英國青年男女,剛婚後不久吧,男的很高大,但也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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