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上帝的歉意(第1/2 頁)
“別逗了,趕快簽字吧,一會醫生要下班了……”
其實,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我想弄清楚白雪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是誰的,因為我這人做事很認真,不想稀裡糊塗作這個便宜的爹。
看著白雪祈求的眼神,我最後還是選擇了妥協,在醫患協議上認認真真簽下我的名字後,遞給了護士小姐,“美女,你看這樣行嗎?”
“請叫我李護士!”
“李護士,美麗是上帝賜予你的權利,只因天堂裡沒有醫院,所以,上帝並不知道護士這個神聖的職業,會遮住你的臉,我喊美女,只是轉達一下上帝的歉意,並無其他意思……”
李護士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名片,當著白雪的面插進了我的上衣口袋,隨口報出了我的名字和身份證號碼,然後還送了我一句,“有時間加個好友吧,下次提前預約。”
“謝謝,下次我會用質量好點的安全帽。”
我並未理會李護士的異樣眼神,隨手接過白雪遞來的包和外套,坐進了廊道里的休息區。
思索之下,還是決定給嫂子回個電話,免得加深誤會,電話接通後,嫂子的第一句話便是,“錢夠嗎?”
我愣了愣,木訥道:“我……我沒花錢。”
“鄭啟,小產和坐月子沒什麼區別,照顧好人家姑娘,可不能讓烙下病根……”
“嫂子,你打電話有事嗎?”
“沒事,你好長時間沒到家裡來了,你哥有些擔心你……”
說實話,這還是第一次聽嫂子耐心的與我講一件事情,我莫名有些感動。
嫂子的性格古怪的很,她雖然也出生在農村,與我哥不同的是她很早就來到了安城,骨子裡有一種和城裡人稍有差別的優越感,在她眼裡,我就是個不學無術的小混混,若不是因為我哥,嫂子或許都不會正眼看我。
我哥在安城混跡了十多年,才熬到了副科級,直到去年,才把那個“副”字抹掉,嫂子的單位,五年前就淹沒在了歷史的浪潮中,所以他倆的日子一直過的很緊巴。
丟掉工作後,嫂子一直閒在家中,孩子便成為了她的全部生活,應該是怕我把小侄子帶壞吧,嫂子很少搭理我,我也很少去我哥家,這兩年,我大多時間都住在我哥的辦公室裡。
他們單位裡的同事,大都認識我,可我卻只認識文員趙曉倩,因為她辦公室裡的那張床比較新,而且比我哥辦公室裡的那張硬板床要稍稍大上一些,所以大多時間,我都住在她的辦公室裡。
這姑娘很是勤快,無論我起的多早,總能遇到她,沒等我洗漱完,她已經把辦公室打掃的一塵不染,還捎帶手疊好了被子。
但我很少與她說話,在我潛意識裡,她這樣的姑娘就是聖女,與我這樣的人,中間隔著一條天河。
回到安城的這兩年,我幾乎都泡在酒精裡,不是在喝酒,就是在喝酒的路上,和“酒鬼”沒什麼兩樣,所以根本不敢正眼去看聖女般的趙曉倩。
就在南非世界盃決賽當晚,我又一次喝大了,恍恍惚惚攙起了一位摔倒了的中年女子,然後就有了今天這檔子事。
說實話,我真記不清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這或許就是命,也是運,自打我學會喝酒以後,攏共就醉過兩次,可兩次都意外的跑到了別人床上,而且還都是女人。
與藍婕沒羞沒臊過了四年,最終落了個分崩離析,我已經不再相信什麼愛情了,因為我的愛情,已經埋葬在了世界盃外圍賽中。
我不怪藍婕的無情,但我恨國足的不義,我研究了國足四年,國足卻親手送走了我的愛情,如今我在婦產科醫患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國足,你找到門了沒?
一陣冷風澆滅了我的鬱悶,我下意識抬頭望向了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