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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充滿了快活的空氣的泰和正相反,萬合大本營是淒風苦雨,人心思變,後悔不迭。
從泰和放出少當家回家的訊息已經過去一週了,泰和倒是沒跟他們開戰,但是每天都有更多的戰船向這裡聚集,期間妮妮還派人來了一次, 說要繼續談談,跟飛熊說話也挺客氣,主要是確保楊度沒事。話雖這麼說,但是萬合的人看到外太空懸浮著的奇形怪狀的戰船都感到大難臨頭。人家就是一隻船扔一個飛彈下來砸也能把我們全砸死了。
萬合的大廳裡,飛熊精心調養的那批美貌舞女吹拉彈唱翩翩起舞,他歪在大座上,手裡端著殷紅的葡萄酒,邊看邊喝。他手中這酒貴的和金子一樣, 酒香在大廳門口就能聞到,可是飛熊嘴裡一片苦澀,美酒品不出味, 歌舞聽不見聲,美女俊童再妖嬈的舞姿在他眼裡也跟猴子騎狗沒兩樣了。
他現在是後悔也來不及了,他本來沒想玩這麼大的,只是覺著最近楊度跟路德軍方走得太近了些又總是脾氣暴躁,想請他過來消遣消遣,順便打聽點訊息,探探路,誰知道楊度還沒到三當家駝龍給他放了個大雷:楊度的養女失蹤了。八成是死了。
放在任何一個數得上號的僱傭兵團裡,繼承人如有閃失都是大事,所以泰和上下口風很緊,飛熊這才知道楊度的反常是為了什麼。
僱傭兵團或者說海盜團和帝國的繼承可不一樣,假如帝國皇帝今天嘎嘣一下死了,大家只會亂而有序,繼承人都有順位,一個死了下一個已經預備好坐皇位了,臣民們也都承認正統,但在兵團可沒有這一說。
不過,不管是帝國還是海盜團,培養一個合格的繼承人都需要大量時間和心血,妮妮失蹤了,楊度傷心欲絕之下行為反常,暴躁易怒,得罪了不少同行,泰和人人都夾著尾巴過日子,又賺不到錢,那當然私下裡也有怨言。三當家自忖著,自己比妮妮也差不多哪兒啊,為什麼不考慮考慮我呢?既然楊度和米然不考慮,那就別怪我為自己爭取機會了!當初楊度的上位也不是那麼和平友好嘛。
他跟飛熊透了這個大訊息,承諾他當上泰和的大佬後帶飛熊一起飛,有楊度在的一天,你始終是舔……呃,小弟,我不同啊,我只要能上位,我當你是我大哥!
當了那麼多年舔狗,誰不想噹噹大哥呢?飛熊一糊塗,這就上了賊船下不來了。
現在怎麼辦?
妮妮回來了。
早在五六年前,麒麟老團長卸任新團長上馬的典禮時楊度和米然就帶著妮妮參加了。十三四歲的小鬼頭竟然也能和這些兵團大佬同桌吃飯了,這就是正式過了路子,公開表示這個小鬼南瓜頭就是泰和的繼承人了。
當時不少人還覺得妮妮年紀太小,陰陽怪氣,但沒過兩年都被打臉了,小鬼頭雖然年紀小,可是腦子頗好用,她改進和發明瞭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那個什麼「豌豆殼」彈射救生艙大大降低了泰和海盜們打劫時的傷亡率,因此很得人心。此外,她還得了米然的真傳,不管是跟蹤、暗殺、解救(或綁架)人質、偷雞摸狗,全是一把好手,最重要的是她還這麼年輕。
飛熊自己幹啥啥不行,但為什麼星盟最牛的大佬們一起吃飯他也能有個位置?因為他能嗅出強者的氣味。人貴有自知之明。身為一個舔狗……咳,身為一個永遠無法躋身於最強者之列的普通人,生存之道天生就和強者是不同的,發現強者,甄選出能夠依附的,和強者共生,這就是他獨一無二的本領。
之後的幾年間飛熊一直暗中觀察妮妮為人處世,也多次試探過,發現這個小鬼的腦子、氣度和決斷力絕不會比楊度差,應該說更勝一籌,她所欠缺的不過是閱歷,她這樣的人才別說泰和上下找不出第二個,就是所有星盟所有兵團加一起恐怕也沒有幾個類似的。這就是真正的強者。
在這混亂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