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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止一怔。
&ldo;別以為你爹老糊塗,什麼都不知道。&rdo;沈唯風依舊沒什麼好臉色,&ldo;好在衛家小姐無事,否則你脫一層皮都不夠受的。&rdo;
沈止笑著給沈大尚書泡了杯茶遞過去,斟酌著道:&ldo;這事還得感謝殿下出手……&rdo;
聽到姜珩,沈唯風額上青筋一跳,看沈止的眼神更複雜了:&ldo;少提他‐‐我給你說過什麼,你都忘了?&rdo;
&ldo;爹的教誨兒子自然謹記在心。&rdo;沈止溫聲細語道,&ldo;不過,爹,您是不是瞞著我什麼事?&rdo;
沈大尚書一臉浩然正氣:&ldo;沒有。&rdo;
您說沒有,那就沒有吧。
沈止順從地一點頭,剛放棄從他爹口中撬出點什麼,又聽到沈唯風道:&ldo;想問什麼就說,說東道西像什麼樣子。&rdo;
沈止眨眨眼,笑容愈深:&ldo;那我就不客氣了。爹,杜皇后的孃家人呢?&rdo;
沈唯風眉頭一皺,瞬間猜出了什麼,太陽穴突突地跳。安靜片刻,他還是抿了口熱茶,無波無瀾地道:&ldo;你既然能問出杜皇后,看來也記起來一些事了。杜皇后自焚後,不斷有御史彈劾杜家貪汙受賄,行事囂張,公然挑釁皇族權威,錦衣衛到杜家搜查,搜出了滿地的金銀珠寶。&rdo;
先皇恨極了貪汙,制定的律法極為嚴厲,杜家貪得太多,嫡系血脈幾乎都被問斬,只留了一個戍守邊疆的皇上的小舅子。
沈止的眼睛有些發澀,緩緩點了點頭。
也算是明白了為何姜珩要用含寧公主的身份掩飾著活下來。
他孤家寡人一個,皇帝的態度曖昧不明,若是以唯一的嫡系皇子的身份回到京城,盯著他的人派出的刺客,就不僅僅是上次遇見的那種程度了。
心中又酸又疼,像是有什麼酸澀的情緒飽脹溢位,沈止揉了揉額角,突然很想立刻見到姜珩。
他表明身份後,除了親自送藥過來,幾乎見不到影子。
像是怕嚇到沈止一樣,明明一臉冷淡,行動卻小心翼翼的。
沈止默然想,這般態度,到底……為何?
沈唯風的眼力何等老辣,看出兒子&ldo;身在曹營心在漢&rdo;,恨鐵不成鋼地瞪他幾眼,無力地揮揮手:&ldo;想去就去吧,別在我跟前礙眼。&rdo;
沈止眨眨眼,搖了搖頭,緩緩笑道:&ldo;好容易回來一次,陪您吃頓飯再說。對了,沈堯和秀秀不是回來了嗎?&rdo;
沈唯風一臉刻板:&ldo;他們是因為你過生辰偷偷跑來的,簡直胡鬧,抓回去了。&rdo;
沈止:&ldo;……&rdo;
陪著許久不見的父親用過飯,沈止就被無視了。
沈止一直覺得沈大尚書性格怪異‐‐明明很關心他們兄妹幾人,卻總是以呵斥為主,不肯親近。看起來刻板嚴厲、不近人情,卻又很放心他們自由生長,不管他們的許多行徑。
似乎毫不關心,卻在需要時會幫上一把手。
沈止忘記了許多事,記憶裡他爹卻是濃墨重彩,忘都忘不了。
知道沈唯風並不勉強,沈止拱了拱手,笑著道了聲&ldo;注意身體&rdo;,便回了公主府。
公主府依舊冷冷清清的,大門前的燈籠散發著陰慘慘的清輝,乍一看就像哪兒的陳年鬼宅。
沈止揣測一番,直覺姜珩在書房,踩著夜色慢悠悠地走到書房,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