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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傾允從那大火之後,便已收斂許多,雖仍在插手朝中事,卻再不曾像他幼年那般對他百般折磨。但還不夠,凌傾允一日未變成一抔黃土,他便一日不能高枕而眠。
「今日的歌舞是國舅府上新排的,還請皇叔好生品鑑。」
凌琅話音剛落,身側的孫良玉衝著殿外拍了拍手。
有宮人敲響身後的編鐘,殿外有面戴輕紗的女子相繼而來。沈為川府上的歌舞伎,皆是北齊最頂尖的,即便帶了面紗,只露眉眼,也能看出來模樣是一等一的好。
謝相迎灌了自己一盞酒壯膽,開始欣賞這舞,典故里項莊舞劍的時候,可沒安什麼好心。
美人們露著白花花的肚皮,手上掛著披帛,腳下跟隨樂聲舞步飛旋,由緩到急。
謝相迎看的眼花繚亂,只能聽著樂聲稍稍穩定身心。
殿中的舞姬圍成一圈,如花瓣綻放,點點向外來。
最中間的舞姬急急旋轉,到最後輕紗遮掩的玉手中,竟多了一把刀。
卓螢在殿外時被收了刀,當即上前一步,徒手將那刀接下。
利刃劃破手掌,有鮮血滴落,卓螢死死攥著那刀刃。兩人僵持在殿中,樂聲也即刻停下。
「皇侄這是何意?」謝相迎握著手中的杯盞悠悠問了一句。
凌琅起了身,看著殿上的人道:「不知是哪裡來的蠢笨刺客,竟然做出這等事來。」
若不是早知凌琅的演技精湛,謝相迎都要相信這刺客不是凌琅安排的了。
兩人目光銜接,那刺客卻突然鬆下了手中的匕首,俯身另從腿上取下另一把。
卓螢擋在謝相迎面前,正要動手,怎料那刺客一轉方向,竟然手持匕首向凌琅刺去。
殿中的人始料未及,一時愣在原處。
謝相迎心下一驚,未來得及細思量,身子已然躍過桌案往凌琅的方向去。
謝相迎擋在那刺客面前,匕首刺在那鬼面具之上,只聽「噹啷」一聲,原本結實的面具變成兩半落在地上。
「謝,謝大人!」
謝相迎的臉暴露在眾人面前,人還未反應過來,孫良玉已經喊了一聲。
站在桌後的人即刻走到殿中來,他的眸子落在謝相迎的臉上,一雙眼睛紅的厲害。
「你……」
「我……」
失去面具的人的人慌了神,下一刻凌琅反手一掌劈空而來。
謝相迎沒料到凌琅會如此,整個人被那一掌打在地上,久久未回過神來。
凌琅居然打他。
「你也配用他的臉?」
凌琅盯著那斷痕整齊的面具,也不知明白了什麼,當即道:「來人,壓下去,關入水牢。」
「你不能關我,我是攝政王。」
「會有人替你做攝政王。」
凌琅的眸光冷的厲害,他不明白為何這幅面具下會是謝相迎的臉,但那整整齊齊斷成兩半的面具分明告訴他,其中有詐。
婦人之仁,最是不能存在於帝王之家的。即便此人當真是謝相迎,他也要這麼做。
謝相迎向外看了一眼,慶元殿外竟已是重兵把守。他突然覺得自己好似個冤種,他為凌琅擋那一刀做什麼,凌琅旁邊那麼多人,誰被傷著,凌琅都不會傷著。
走入殿中的人器宇軒昂,正是被發配到邊關的謝鐮。
謝相迎與謝鐮的目光在看到對方時,皆愣了一愣。
謝相□□道凌琅還真是兵不厭詐,明著說把謝鐮調走,實則早讓這人埋伏起來,就等著算計他呢。
「還不動手嗎,謝將軍。」
凌琅沒有言說謝相迎的身份,他更希望這張臉是凌傾允刻意製造的。
謝鐮愣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