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第1/2 頁)
在這樣的氛圍中,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平氣和。
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認為自己可以冷靜地應對一切了,甚至可以冷靜地應對想要佔有艾絲黛拉的慾望。
他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無性別的狀態。
沒有性別,就沒有慾望。
沒有慾望,整個世界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密不可分的整體。他的眼目不再看見個體,也不會再對個體優待,更不會再因為個體的種種引誘,而墮入七情六慾的深淵。
只要他保持這種冷靜和聖潔,就可以重新變得無堅不摧,找到以前的自己,回到至高無上的位置。
但是,他可以嗎?
他的頭腦已經適應了人類的思考方式,身體也適應了人類的起居作息。
他的手上還拿著艾絲黛拉扔過來的手帕。
不知是否因為沾染過她的體溫,這張小而柔軟的手帕,幾乎和她的面板一樣溫暖滑膩。
他拿著這張手帕,就像碰到了她的面板,甚至像碰到了她的……嘴唇。
她的嘴唇也是這種觸感嗎?
這個想法剛從他的腦海里閃過,下一秒鐘,他刻意遺忘的畫面全部湧入了腦海,彷彿熊熊燃燒的烈火一般,不可控制地攫住了他的理智。
她的微笑、她的眼神、她的酒窩、她的聲音再一次佔據了他的耳目。
想要獨佔她的慾望,也再一次佔據了上風。
他無法遏制地想像,假如他吻她,那會是一種怎樣的觸感?他可以吻她嗎?說來諷刺,她的生命是他賦予的,她活在他創造的世界裡,和他創造的人物打交道,他主宰著她的一切,想要她生,她就能一直活下去,想要她死,她立刻就會香消玉殞。他是如此無所不能,卻連她唇瓣的滋味都無從得知。多麼諷刺。
聖潔有什麼用?他還沒有創世的時候,也有聖潔和骯髒之分嗎?
為什麼禁慾就是潔淨的,縱慾就是骯髒的?假如他想要吻上她的唇,就代表他墮落了;那麼他一直壓抑獨佔她的衝動和慾望,就能證明他是潔淨的嗎?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無論他怎麼思考,怎麼逃避,都想成為一個男人得到她。是的,他承認,他對她產生了男女之間的衝動,想要佔有她,親吻她,像情人那樣去品嘗她嘴唇的滋味,像一個男人瞭解一個女人那樣去了解她。
他早該這樣坦然地面對心中的慾望,意識到自己想要掌控一切。他的慾望是如此濃重,光明和黑暗,美好和恐怖,理智和慾望,聖潔和骯髒,神性和人性,他居然都想要。
怪不得他會對重欲的艾絲黛拉感興趣,從某種程度上說,他們是一類人。
一類人。
他半閉著眼睛,緩慢地回味著這三個字,低啞而自嘲地笑了一聲。有趣。他竟然這麼快就自認為人了。
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克萊德神甫,您也來參加讚美活動?」
洛伊爾睜開雙眼,回頭望去,是那個對艾絲黛拉迷戀不已的圓臉女孩。
他還記得她像只不會走路的小貓似的粘著艾絲黛拉的樣子,聲音一下子變得十分冷淡:「不是。」
圓臉女孩快要急死了,完全沒察覺到他的冷淡。
艾絲黛拉不知道去哪兒了,她找了半天,都沒能找到她的身影。跟洛伊爾搭訕,只不過是想緩解一下內心的焦慮。
雖然她和艾絲黛拉才認識不到三天,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艾絲黛拉已經變成了她最喜歡的好朋友,一會兒看不到就慌了神。
圓臉女孩抿著嘴,仔細看了看洛伊爾,決定死馬當活馬醫,讓他也幫忙找找:「神甫大人,請原諒我的突兀……您還記得艾絲黛拉嗎?」見他點頭,她繼續說道,「她不見了!我找了半天,都沒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