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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底下的沙子越來越厚，上坡時老貓和唐躍都在打滑，他們在攀爬一座高大的沙丘，越往上坡度越陡峭，到最後這一人一貓不得不四足並用，唐躍抓著老貓的兩條後腿，在沙丘上爬行，四肢都深深地陷進沙子裡。

在流沙中行動極其不便，找不到著力點，唐躍奮力劃拉還是在原地踏步，沙子從自己的身下流走，就跟初學者在水裡游泳似的，老貓的情況比他也強不到哪兒去，它在唐躍的前頭摸爬滾打努力掙扎，好不容易前進三步，腳下突然一滑又重回原點，滾進了唐躍的懷裡。

唐躍一把抱住了它，氣喘吁吁地趴在沙子上。

&ldo;你怎麼樣？&rdo;唐躍的面罩和老貓的頭盔靠在一起，他開啟了明光鎧面罩內的燈，把自己的臉照亮，&ldo;摔傷了麼？&rdo;

&ldo;沒摔傷，只是宕機了。&rdo;老貓說，&ldo;剛剛左臂不聽使喚，使不上力氣……這條胳膊快報廢了。&rdo;

&ldo;現在情況如何？&rdo;唐躍知道老貓的左臂是舊傷，這一路過來不止一次地出現問題，而且症狀越來越嚴重。

老貓試著活動四肢，沉吟了幾秒鐘，搖了搖頭，&ldo;恐怕不太樂觀，四肢關節都很僵硬，我們在風暴中待的時間太長了，溫度一低老寒腿就犯了。&rdo;

&ldo;那我們休息一下？&rdo;

&ldo;不，拖的時間越長情況越糟糕，我可能需要加熱，讓身體內部溫度回升。&rdo;老貓說，&ldo;但我們顯然沒有這個條件。&rdo;

想加熱升溫是不可能的，現在最缺的就是能源電力，唐躍的明光鎧有保溫加熱功能，但老貓身上的艙內服沒有，老貓穿著艙內服只是為了防風沙，連塊電池都沒有。

老貓沉默片刻，&ldo;聽著唐躍，如果你不得不一個人……&rdo;

&ldo;閉嘴。&rdo;唐躍打斷它，&ldo;我教你怎麼升溫，摩擦生熱會不會？機械能轉化成內能，對，就是搓手，我們冬天的時候在室外就是搓手取暖，老王老湯他們幾個gay裡gay氣的還光著膀子互相摩擦取暖……你現在就開始搓手，搓！用力搓！&rdo;

老貓愣愣。

&ldo;至於趕路的事，我來想辦法，別想讓我把你丟在這裡……&rdo;唐躍蹲下拉起老貓的前肢，繞過肩膀和脖子拉住，低吼一聲將它背了起來，最後用力直起身子，晃了晃站住了，&ldo;別想讓我把你丟在這裡！想都別想……你走不動了，我就來揹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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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日（5）2053年的第一場雪

唐躍把左腳從沙子裡拔出來，往前試探著踏了一步，確認沙子底下是堅實的地面，唐躍試了試踩穩了，流沙立刻就淹沒了他的小腿，唐躍什麼都看不見，沙子底下可能是平地也可能是陷坑，所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ldo;方向走對了麼？&rdo;唐躍停下來休息，氣喘吁吁。

&ldo;只要保持直線就沒問題。&rdo;老貓在他的背上動來動去。

&ldo;你為什麼一直在扭動？&rdo;唐躍扭過頭來，&ldo;你很沉的你知道麼？作為一隻貓你擁有豬的重量。&rdo;

&ldo;我在摩擦生熱啊，不是你叫我這麼做的麼？&rdo;老貓在猛搓手腳，&ldo;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走直線，我跟你說過人類在黑暗中很難保證方向恆定不變，你可能會不自覺地向左偏移，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