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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修剪羽翼,便是為了在這暗潮洶湧之下,守住長平侯府的百年基業。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京中那人的手段,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天下諸侯的野心。若是當年兆兒不曾在南疆出事,那麼今天他怕也是站在那朝堂之上,同那些人一般了。爬得有多高,跌下來就有多疼,他這一輩子看過太多這樣的例子。所有的風光都是一時,只有手中的實力才是左右這個天下的力量。有些人不懂,所以他們才會在最風光的時候跌落谷底,粉身碎骨不得翻身,但是他懂。正是因為懂,他才更加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只是凌奕到底是沒讓他失望,無論是那聲毫不疑遲的師叔,還是那句軟軟糯糯的小師傅,甚至是拉著齊元的袖子撒嬌要小兔,都在清楚地告訴言慶,自己的外孫,從來就不是池中之物。
長平侯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正好聽到齊元的聲音,“治病會很疼,奕兒你怕麼?”
“不怕。”那斬釘截鐵的兩個字聽在長平侯的耳裡,讓長平侯露出了笑容。
既然你不怕,那我也不吝這長平侯府,便陪你賭一場,讓我看看吧,看我的外孫最後能走多遠。
“奕兒啊,這段時間,你跟著你師父學武,文課便來我房中學吧。”長平侯說道。
“是。”凌奕朝著長平侯施了一禮,說道:“那奕兒去陪小師叔練功了。”
“去吧。”長平侯點點頭,對齊元說:“世侄便留下來陪我這個老頭子下盤棋吧。”
……
凌奕轉身離開,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第18章 決心
凌奕睜開眼睛的時候天還沒有亮,似乎是多年養成的習慣,除了最開始因中毒而身體虛弱的那些日子,他睡覺從來不曾超過三個時辰。自嘲地笑了一下,哪怕重活一世成了九歲的孩童,他也到底也還是無法安眠。
既然醒了,凌奕也不想趟在床上,翻身起床,自己尋了衣服穿好便推門徑自走了出去。沒有去喚睡在偏屋的裕德,只是同院中的侍衛們交代了一下,便出了院門。
初冬的清晨有些冷,天邊還掛著一輪殘月,凌奕沿著侯府花園的小徑走著,不時有路過巡邏的侍衛給他行禮,凌奕都是停了腳步,笑眯眯地回禮。
他要去的地方,是齊元的院落。
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時辰,李琪該是起來練功了。世人都道鎮遠將軍武功無雙,卻不知道這無雙的武功,是李琪自六歲開始一復一日的苦練而成,哪怕天賦異稟,是當世少有的練武奇才,但是李琪卻是他見過的高手中,最勤勉的一個。無朝曾同他提起過,練武一途,到最後靠的基本便是個人的天分和際遇了。只是李琪,卻是如同習慣般,幾十年如一日地苦練,此般心性,也難怪舅母最後到底是將軍中的勢力託給了李琪。
李琪也好,他也罷,那些世所欽羨的風光背後,所有酷暑寒冬和機關算盡都只有他們自己清楚。更何況李琪,是見證了他大半個人生的人,從九歲開始到登上帝位,李琪幾乎參與了他人生的每一個際遇和轉折,李琪與他,絕不僅僅止於兒時的同伴,同門的師叔。那是一種,超越了血緣的兄弟之情。
哪怕是面對華歆,李琪也不曾透露過一絲半點自己的手段,自己遇到華歆,同華歆相處的那些看起來的巧合,背後的探查和安排,李琪是知道的,但是他卻一字不曾提起。哪怕自己最後負了華歆,華歆遠走幽州,他雖跟了去卻也不曾如何。其實當時,朝堂未穩江湖動盪,若是有心,以李琪在江湖和軍中的聲望,又有華歆在側,這個天下到底鹿死誰手怕也難說了。
但是,李琪到底還是沒這麼做。與自己的不擇手段不同,李琪從始至終都守著心中的那個信念,雖算不上謙謙君子,但是劍之所指,卻也上無愧於天地,下無愧於黎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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