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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暄和周冶按照秦月的指示把她送到了家門口,在見到秦月媽媽的那一刻,沈暄突然明白了秦月不說實話的原因。
秦月媽媽指著秦月鼻子,也不在乎她身邊還有兩個陌生人,一點面子都不給孩子留,「你個小賠錢貨終於回來了。」
秦月臉上掛不住,「媽。」
「剛剛孫主任給我打電話,說你逃課,你怎麼敢,怎麼敢逃課!」她伸手就擰秦月的脖子。
「媽,我沒有……」秦月想辯解一番,卻被脖子上的疼痛堵住嘴裡的話。
沈暄連忙攔住女人,「你幹什麼呢?」
「你誰啊,我管教自己的女兒,和你有什麼關係!」女人瞪大雙眼。
「你弄清楚怎麼回事了嗎,你上來就罵就打你的女兒,有你這麼當媽的嗎?」
沈暄作為一個單親家庭的孩子,都沒有受過這麼大的委屈。沈安媛一個人帶她雖然辛苦,但從來沒有這麼對待過她。沈暄覺得她今天要重新整理了自己的認知,天下怎麼會有這樣的母親。
「怎麼當媽不用你來教我!」她捏著秦月的耳朵,「跑出去不好好學習,交一些狐朋狗友來髒你媽的眼睛是不是!」
「你別這麼說沈暄姐姐。」秦月小聲辯駁,於是女人手上的力量更大了。
「胳膊肘子還往外拐不?」
秦月連忙搖頭,「不了不了。」她轉頭看沈暄和周冶,「你們走吧。」
沈暄想去阻止,卻被周冶攔住。她不解地看著他,他說:「你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不要多管了,否則咱們走後她會被打的更厲害。」
她心裡一驚,用不甘心和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他。
周冶不是很愛多管閒事的人,他自詡不是什麼好人,也知道人家的家裡事外人管不了,於是拉著沈暄走。
沈暄看著秦月哭著被拉回了家裡,秦月走之前還用口型對她說:「謝謝你。」
聽見門「砰」的一聲關上了,沈暄甩開周冶的手,蹲在地上抱住頭,她好累,真的好累。
曾經,如今,已經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了。
周冶拉起她,把她背上,繼續往小旅館走,他說:「她的原生家庭就這樣子了,她沒辦法改變,她只能透過自己的努力將來改變現狀。」
沈暄淚眼婆娑,她知道他說的有道理。他們能做什麼呢?他們什麼也管不了,只能看著悲劇的發生。
「而且,有時候,她得自救。」
她問:「她怎麼自救?」
「她剛剛該說實話的。」
沈暄不吭聲了,又有多少人都能勇敢地揭露自己的傷疤呢?
可是,說出來又能怎樣呢?說她被孫強摸摸碰碰了、性騷擾了,然後報警,警察把他抓起來一陣子,又會放出來。
那她怎麼辦呢?被人說不檢點嗎?被自己的親人朋友輕看嗎?被鄰裡鄉親恥笑嗎?
沈暄覺得女生在這個社會生活真的不容易,她們本身就是弱勢群體,還要遭受很多的偏見和危險。
周冶背著她,感覺她呼吸平穩了下來,他偏著頭問:「你剛剛怎麼那麼激動?」
沈暄身體僵硬了一下,「我覺得孫強那個畜生欺負秦月了。」秦月的眼神她太熟悉了,無助與絕望。
周冶:「那也過分激動了。」
沈暄偏過頭,不想說話。
周冶看著身下的影子,無奈地問:我到底多久才能走進你的心?到底什麼時候你才不願意瞞著我?
周冶背著沈暄回了小旅館,把她放在床上。沈暄掏出手機,秦月加了她的微信,只說了一句我是秦月,再沒有了後話。
她放下手機,窩在被子裡睡著了。
她覺得,今天真累,這輩子都沒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