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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回家天天都得操練。」
「還是在柳長河裡釣?」
顏舒有些意外:「你還記得柳長河?」
許裴看著她,鼻間很輕地嗯了聲。
他爺爺和顏老爺子同鄉出身,又是難得的知音好友,晚年一起回山上選地修房,兩家宅子門對門。
宅子側面的山腳下,是一條橫穿的蜿蜒小河,就是柳長河。
顏老爺子愛釣魚,每天清晨拎著漁具,慢悠悠往河邊走,身後跟著只粉嫩嫩的小尾巴。
許裴的房間朝著河邊,早上一推開窗,準能看上一老一少兩個身影。
小姑娘有時撅起屁屁、在石頭縫裡掏螃蟹,有時脫了鞋子在淺水灘裡踩水玩,有時翹著腳丫兒、舉著長長的魚竿、學著她爺爺的樣子假模假樣釣魚。
還有的時候,她會抬起頭,雙手比個大喇叭,奶聲奶氣地大吼:「許裴哥哥早上好!」
她吼的時候,整個小小的身體都在用力,兩根羊角辮在肩上噠噠打著顫。
許裴往往會面無表情地掃她一眼,砰一聲關上窗。
他那時候可真煩她。
整片山林,就屬她最吵。
不僅吵,還特別纏人。
只要碰見他,顏舒總會彎著兩隻亮晶晶的眼睛,飛快朝他撲來,兩條小短腿兒一蹬,整個人一氣呵成地掛在他身上,理直氣壯地指揮他跑來跑去。
「將士們聽令,嬌嬌將軍要出發了!」
「許裴哥哥,沖鴨!」
「……」
她小名叫嬌嬌。
卻是他見過最不嬌的小姑娘。
皮得跟個猴兒似的。
他每天最期盼的事,就是這隻猴兒什麼時候搬回城裡去,最好永遠不要回來。
有段時間,她真的被送走了。
隔壁新住進來了個小姑娘,文靜乖巧,從來不敢大聲跟他說話。
世界清淨了。
可他卻並沒有很開心。
在某個清晨,他終於敲開顏老爺子的大門,躊躇了半天,才問道:「顏爺爺,嬌嬌什麼時候回來?」
姑娘軟糯的聲音將他拉扯回現實:「你好多年沒回去了,真記得啊?」
許裴垂著眼,翻過一頁書,「大概吧。」
-
顏舒覺得有點罪惡。
她於晚上八點,喝了杯熱量高到報表的熱巧克力,吃了一大堆小魚乾。
肚子撐得圓滾滾的。
不止這回。
上回也這樣……
上上回也這樣……
為什麼每次就和許裴見面,嘴巴都忍不住要犯罪呢!
為避免繼續犯罪,顏舒當機立斷,馬上起身走出咖啡館,順便把裝著襯衣的手提袋遞給許裴:「給你,洗乾淨了。」
許裴沒有接。
她不明所以地看過去,卻剛好瞄到他微泛出胭色的耳朵尖。
男人伸手,卻並沒接過,只五根手指抵住袋身,一點點推回她面前。
顏舒:「?」
不要了?
見她還沒反應過來,許裴神色複雜地張了張嘴:「你……算了。」
他撇過頭,果斷伸手,大手箍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到牆角。
顏舒被迫退後幾步,背一下子靠住冰涼的牆壁,一臉懵逼地看他開啟口袋,取出襯衣。
許裴彎腰,靠近她。
大手從她背後繞過,綿軟的白襯衣纏上她的腰,男人揪住兩隻衣袖,手指翻轉幾下,衣袖在腰間打了個結。
襯衣衣擺垂下,剛好遮住她的腿根。
許裴吐出口氣:「將就著吧。」
顏舒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