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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什麼安啊,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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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個好覺,時見微坐在會議室的椅子上神清氣爽。
魏語晴撐著腦袋看她,實在不明白,她一天到晚哪來這麼多精力。等雷修進來了,她才打著哈欠,把椅子轉過去。
時見微穿著白大褂,一手拿著杯子,一手捏著手機。被魏語晴提醒,她放下手機,抬眼便看到跟在雷修身後的男人。
他今天沒有穿風衣,穿了一身很休閒的套裝。
乍一看跟個大學生似的。
腦子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在網上看到的一種說法——有爹感的少年和有少年感的爹。
很顯然,嚴慎這個年齡也不是少年,她暫且將他歸類於後者。
這幾天天氣不錯,午後的陽光灑在會議室裡,桌面泛著微微的金光。
藍色窗簾被人拉上,陰影的分割線往前挪了幾寸。
嚴慎徑直走過來,隨手拉過一把椅子,在她身邊坐下。
「睡好了?」
他沉聲問。
會議室裡人很多,她沒有看他,盯著前方的幕布,嗯了一聲。
嚴慎瞥了她一眼,將她的小表情收進眼底,笑而不語。
還挺會裝。
刑警隊此前開過幾次小組會,現有的線索整理得差不多。
白板被推出來,上面貼著案件核心人物的照片,畫著幾條線,寫著人物關係。
雷修指了指幕布:「先說三點,氟西汀的來源是南苑路的金堂大藥房,離早餐店四百米,龔倩倩買的。現場發現的可燃物有很多,但時法醫確認死者身上的可燃物為乙醇和石蠟,爆炸原因是電路短路。死者龔勇的死因,是高濃度酒精和頭孢類藥物綜合後中毒。」
他翻過一頁,屍檢報告呈現在幕布上,時見微自然地接話:「龔勇的具體死亡時間是我們發現屍體的兩天前,他已經中毒身亡。從屍體燒毀的程度來看,中毒死和燒傷的時間差不超過24小時。」
「死亡時間和焚屍爆炸時間為什麼幾乎都隔了一天?這不是很麻煩嗎?」有人問。
段非靠在椅子上,拖腔帶調地開口:「給自己做充分的不在場證明,誰會嫌麻煩。」
「死者龔勇的社會關係有點複雜。這人早期是個小公司的職員,下崗之後沒有再就業,第一次買彩票中了一百,就一門心思紮在這事兒上。來來回回近十年,認識不少這圈子的人。」
小莫看著手裡的檔案說,「咱們說不準還能順便把這些賭莊給端了。」
段非補充道:「五年前開了這家早餐店,一直撐著全家人的開支。但龔勇好賭,每天混跡在各個以棋牌室為幌子的賭莊,家底早已經敗光。還有嚴重的重男輕女思想,家暴文淑,連龔倩倩也沒放過。據街坊鄰居說,聽過他打文淑時罵過一些汙言穢語,還說……」
時見微擰眉:「說什麼?」
饒是段非這人看起來再怎麼百無禁忌、吊兒郎當,脫下這身警服就是個看似從萬花叢中過的大少爺,骨子裡也流淌著待人接物的禮貌、對女性的平等尊重。
他垂下眼眸,聲音都低了下去:「說龔倩倩怎麼不去賣,長那麼好看一張臉,身材也不差,還是個雛兒,能賣個好價錢。」
話落,整個會議室寂靜得詭異。
魏語晴:「人渣。」
時見微默默點頭贊同。
正確的、中肯的、一針見血的。
「從手段來看,作案手法有飽滿的仇恨情緒,兇手的心理動機更傾向於仇殺。」嚴慎平緩開口,把話題拉回到案子。
雷修:「我們調查過,他除了欠了一屁股債,倒是沒結什麼仇。他那兩個債主還指望他還錢。」
胳膊搭在椅子扶手,